顾晓笛曾经以为,从此,在她的字典里再也没有郝家的一席之地,郝童也会和郝家断得干干净净,从此不再有任何的来往。
直到十二月初的一天,当苗一横和她郑重的谈起郝童的事时,她才有一种神经被触动的感觉,第一次占在郝童的角度上去思考“郝童想要什么?郝童心里是怎么想的?郝童是真的不想他的亲生父亲?他的爷爷,他的奶奶吗?”
她不知道,她也不确定。
苗一横说:“郝童归根结底都是郝家的血脉,不管郝一名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终究都是你们两个大人之间的恩怨。郝童是无辜的,郝童和郝家是这辈子都断不掉的亲情,你要让郝童自己做选择。而不是你顾晓笛站在母亲的角色上,来主观的断然这一切。”
顾晓笛反驳:“是郝一名自己主动放弃的一切做父亲的权利,又不是我逼迫他的。”
苗一横:“郝一名以前的确是混球,但,你想想,他后来的确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也是挺惨的。你和阳阳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固然是很好。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以前也和我说过,那郝家二老对你向来也不薄,你以为他们不想自己的孙子吗?那郝童可是他们唯一的孙子。”
顾晓笛默然,她向来不是这么冷血的人物,尤其对郝家二老,她有时想起,也是禁不住叹气。
苗一横:“换角度来说,他们肯定是想的。但他们又碍于自己儿子以前做的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固然是没有任何借口和脸面来找你,也不好意思来看看郝童的。但,我们不能不懂事,你觉得呢?”
顾晓笛陷入了沉思,要真的说她和郝一名有什么仇恨的话?那也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犯了全天下男人都犯的一个通病。也怪她自己以前放不下,一下子钻进了死角,这才会有了后面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顾晓笛答应苗一横,她会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和那一段理不清也剪不断的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这始终是她的一个不愿提起也不愿面对的一个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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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左思右想,着实也觉得现在这样,是有些对不住郝童的,有些自私的。
她现在和沐阳也有了属于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当然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所以,当天晚上,她便做好了和沐阳摊牌的想法。
顾晓笛:“老公,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沐阳宠溺:“嗯?咱们家,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你只管下指令就行。”
顾晓笛挠腮:“这事吧,还真的要经过你的同意后,方可执行。”
沐阳失笑:“你只管说来听听。”
顾晓笛:“是这样的,你看现在,我们两个也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爱情结晶。我和郝家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的处着,我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郝童,他身上毕竟流着郝家的血脉。”
沐阳沉思了一会儿,随即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顾晓笛:“妈也找我谈话了,她觉得,应该给郝童一次自己的选择的权利。他如果想和郝家的人联系,我们不应该阻挠,那毕竟是孩子自己的想法。不然,长大后,他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恨我的。”
沐阳轻轻地坐到顾晓晓笛身旁,轻轻地牵起顾晓笛的手,把她轻轻地拥入他的怀抱,轻声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也没想着让郝童和那边的人断了关系。我只是想着,等郝童大了再做决定的。既然,你现在都已经提出来了,我肯定是支持你的。只要孩子不受到伤害,怎么样都行。”
顾晓笛瞬间感动,更加觉得自己的沐先生当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了。
下一秒,沐先生又看着沐太太一本正经的叮嘱道:“郝童是郝童,你是你。”
顾晓笛瞬间咧嘴就笑了:“我现在拥有全世界最爱我的老公,我脑壳儿不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