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然此时天空中透着一丝丝墨灰色,有些像水墨画工笔描绘出来的,天气也有些微凉;王容与看着窗外的景色,平常很少下雨的塞外,今日却稀稀疏疏下着雨,微醒时便听到雨打在屋檐,再从檐边落在地上的声音,甚是清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像是要把一切都冲刷干净。
王容与此时已无睡意,便披上一件白色貂裘大氅往楼下走去,因时间尚早,李慕还未起床,王容与便未去打扰,走到一楼大堂,昨晚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正当王容与准备回房时,辰一走了过来,还是如往常一样笑眯眯的,但王容与却有丝丝凉意,毕竟在昨晚那种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的人,绝不像表面一样和善。
“王公子,怎起的如此早,今日天气有些凉意,就不要站在风口了,请随我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我们主子有请,”辰一笑咪咪道,王容与心中便知是赵君羡的吩咐,但没想到他起的如此早。
王容与一进门就看到赵君羡站在窗边往远处眺望着,身上披着一件银白色的披风,显得整个人像寒冰一样令人感到寒意。赵君羡转过身来看到王容与眉微微上挑了一下。
“王公子怎么起得这般早,怎么不多睡一会?”赵君羡递上一杯热的茶水,很是意外。
王容与接过茶水,微微朝赵君羡笑了一下:“心中藏有事情,如何能安心入睡,其实容与对几件事很是担忧,不知赵公子有无预知?”王容与试探着将自己心中所想透露出来,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赵君羡的反应。
“哦!是吗?不知是什么事情让王公子如此的担忧,让我猜猜,是昨晚的事以及我来匈奴真的原因是什么?不知我猜得是否正确。”赵君羡眼眸中闪了闪,表面却什么也都看不出来,但好似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
“是,咋天当绣衣卫出现时,我就开始感觉不对了,绣衣卫只听命于皇上,赵公子却对绣衣卫很熟悉的样子,不过我不打算问关于你身份的问题,每个人身上总有一些秘密,但我更感兴趣的是赵公子除了是来找那个孩子外应该还有另一样东西更吸引赵公子不顾危险来到匈奴,不知赵公子能否告知容与是什么?”王容与表面上很镇定,但心中越来越觉得赵君羡很危险了,他从平凉城到龙庭这一路上,心中一直很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赵君羡心思太过缜密,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王容与很不舒服。
赵君羡闭着眼睛,好似在闭目养神一般,忽然之间屋内竟安静至极,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当年安国公主在逝世之前,曾将西域各国的军事布局以及王室的秘密、西域各国的一些特殊资源位置记录成册,名曰《西巡域图记》,这本册子对于天朝而言非常的重要,可以让我们更加了解西域各国,其实一直以来西域各国看似跟我们天朝交好但其实都对我们有很强的戒备之心。”赵君羡冷冽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的叙说着。
王容与听了之后,心中不由得充满了对安国公主的佩服,身为一个女子,只身来到匈奴,在这边如履薄冰,身边处处都是危险,但她却能在这种险境之中写出这样一本书。
“真没想到,安国公主为天朝牺牲至此,想来她心中也甚是想念自己的故乡的,那不知赵公子有这本册子的下落了吗?”王容与即敬佩着安国公主却又感觉她的一生如此悲凉,一直到死都回到自己的故土。
赵君羡没想到王容与会这样说,因为世人提到安国公主都会评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心中是如何的艰难和痛苦。
“嗯,有消息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会行动,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那孩子。”王容与很是惊讶,因为这时间太急了,在这落大的龙庭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找一个人,基本上是很难完成的。
“赵公子,这太匆忙了一些,我们现在连那孩子的消息都没有,如何去寻找。”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一时之间房间内又开始安静起来。
“对啊!这太过匆忙了,这根本不可能,如果我们动静太大,势必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李慕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门也在这是打开了,只见李慕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王容与和赵君羡同时看着李慕,李慕突然被两人一起盯着,心里一阵打鼓。
“就刚刚,干嘛这么吓人,一起盯着我干嘛,打扰你们了!”王容与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打死李慕,拿起一块糕点就塞进李慕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