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眼神柔和,一字一顿地道:“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永远会陪伴我,无论我是亨泰苏言,还是只是普普通通的苏言。庭庭,你其实比我勇敢,也远比我坚强,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安心。”
夏庭晚沉默着无声无息地握紧了苏言的手。
他忽然觉得这个夜晚有种格外庄重的美感——他终于得到了来自苏言的肯定。
那些彷徨的寻觅、破碎的过往,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关轻重。
他不再只是一只栖息在苏言树冠下的小孔雀,不再只是一朵叛逆地长着刺的玫瑰花。
他是苏言的丈夫。
……
除夕那天下午,尹宁来医院看了苏言一会儿。
一直听说这几个月他妈妈在戒毒所表现很不错,所以苏言和夏庭晚商量了一下,决定让管家在大年夜带尹宁去和他妈妈一块儿过了。
他临走时,苏言没忘了给他塞个红包,让他自己去给妈妈挑点什么买。
尹宁高兴得厉害,戴着夏庭晚给他买的杏红色羊毛围脖,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格外喜庆。
到了傍晚,许哲和陆相南也来了医院。
他们俩难得人都在市,就决定过来一起过年热闹一下,平时穿戴很随意的陆相南在这一天倒也难得地打扮了一下。
他把略长的头发修短,虽然扎不起之前的个性小马尾了,可是一头光泽的黑发拢到脑后,利落地露出漂亮的高额头,还有一对凌厉阴柔的眉眼,左耳骨上戴着一个蛇头形的耳环。
许哲还是老样子,穿着看着就很暖和的灰色羊绒衫,一来就给自己泡了杯铁观音捧在手里慢慢地啜饮着,一副居家老干部的派头。
“可惜不能把兰兰带来医院,”陆相南一边把大衣挂好,一边遗憾地摇了摇头:“它像是知道过年了似的,我们出门时一个劲儿地叫,还拿爪子一直扒拉我的腿,它一直很乖的,很少会闹成这样。”
夏庭晚听他这么说,脑子里忽然之间划过陆相南养的那只玳瑁色大型缅因猫粘人的模样,不知怎的忽然看向了苏言偷偷笑了一下。
苏言这会儿正和许哲聊天,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不是吧,你自己包饺子?你家容姨呢?”
陆相南看到圆桌上竟然有面粉、面板和擀面杖,顿时大吃一惊。
“我叫她回去过年了,又不麻烦,我自己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