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入体的声音传过来，苏岑面如土色，瞪大的瞳孔之中映着顾宜萱惨白的脸，看着顾宜萱在她的面前缓缓到了下去。

嘴巴一张一合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她说，“苏岑，欠你的一条命，我还给你了……”

苏岑张了张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祝文月瞳孔瞪的极大，看着女儿朝着她笑，“妈，住手吧，这些事情和苏岑无关。”

血源源不断的从顾宜萱的身体中流出，祝文月趴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抱着女儿的尸体，“不，不要……宜萱……”

顾逸钦的眉心依然蹙着，从腰间拔起枪便瞄准了祝文月。

苏岑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手，“逸钦，不要，太脏了，我们有女儿……”

她因为恐惧和惊骇说话断断续续的，但顾逸钦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不希望他杀人，不希望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他们有女儿，给女儿积点福分。

祝文月所做的一切，自然有法律的审判。

顾逸钦看着她笑了笑，朝着祝文月的四肢开了死枪，歇斯底里的哭响声传遍整个废弃的楼房，留下阵阵回声。

他可以不杀她，但他断了她的四肢，让她一辈子都趴在地上，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忏悔，想死都死不了。

她呜呜的哭着，泪和血和在一起，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顾宜萱的名字。

苏岑觉得这一切都是她活该，她刚刚那样对待一个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女儿？自己也是一个母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将就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苏岑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女儿向外走。

等到了车上，她才发现顾逸钦的身上有血迹，应该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

她张了张口，艰难的从喉间挤出话来，“到医院之后，我先陪你去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不必，先去给思思检查一下。”他看了看她，伸出手臂，“给我抱吧，你休息一下。”

她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已经睡着的孩子递给他，“她出生的时候身体有些弱，才四斤四两，这一个月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