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家伙果然很难相处啊…虽然“他”好像真的从来都不会生气一样……
“啊,出来了哟。”
凌苓话音刚落,温婉便闯入了莫英的视线。她手中拿着一根探路棍,睁着无法聚焦的双眼。
“这孩子虽然视觉神经严重受损,但她并没有为此看不开什么……她时常还会来心理医院这里,为什么呢?我有点好奇呢。”凌苓一边上扬着嘴角一边扶着下巴做思考状。
莫英表示自己完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好奇的地方。
明明…全都知道对吧?一定都知道对吧??
“走吧,我们跟上去。”凌苓跳下电线杆,由下而上的风刮起“他”的沙色披风。披风之下,是一套古代的丝绸服,一针一线细致入微,像极了当时的王公贵族才能穿的衣服。
“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下的流苏已退了些色,但玉佩本身仍然在月光下熠熠生光。
其做工,并非如今可以比拟的。
莫英的神色怔了怔,微微皱起了眉。
果然,“他”还是……
“道过别了吗?”明亮而温暖的房间里,温婉的母亲将装着茶壶和杯子的盘子放在桌面上。
温婉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热茶。湿热的水汽从她的脸颊滑过:“麻烦了心理医生好久,现在要走了,也得好好道谢才行。”
“那小子呢?熙清…呢?”轻轻蹙着眉头,父亲拉开了椅子,坐到女儿对面。
温婉低下了头,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须臾,她极力扯出了一丝笑容:“他…还是走不出阴影……所以我想,是不是我离开的话…他会好受一些。”
“真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啊……”莫英倒挂在人家的窗户外,“你说对吧?”
同样在倒挂金钩的凌苓点头,算是赞成。
“他”从很早就知道这女孩的性格了。毕竟会那么细心的主动特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等“他”的人,百年来都难有一个呢。
而且“手帕事件”也能够很好的说明这一点。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去机场了。”三人就这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母亲站起身,叹了口气。
温婉应了一声,循着脚步声目送母亲离开。
“等她睡着了,我会去看看她在我跳过的那段时间的记忆。”凌苓双脚落地,踏在草坪上,“你来吗?就像放电影一样。”
“他”对着挂在窗口的莫英眯眼笑道。好久,见莫英没有回答,凌苓便自己消散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