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埋在嘉萝颈间,鼻尖萦绕着嘉萝身上花露的味道,脑海里一幕幕浮现出之前在水中嘉萝给他渡气,嘴唇贴上他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上岸后她浑身湿透,倒在他怀里,柔软的和谐,滑腻的肌肤,勾人的香气……
他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燥热得不像话,急需一个已和谐,可他未经人事,只觉已和谐,而身下的嘉萝柔软清凉得便像是一汪水,仿佛只有她能够帮他和谐……
忘尘抱得她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这一声动静并不大,却一下让忘尘清醒了。
嘉萝是公主,那样娇嫩脆弱,他怎么能……他想起了之前发的誓言,想起了两人之间的身份……意识渐渐回笼,嘉萝这时却又缠了上来,一双手柔若无骨,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脸,又慢慢下滑,研磨着他的喉结……
忘尘的喉结异常的大,这一点也和薛采相似,嘉萝在薛采身上得到的经验,通常喉结大了,某处已和谐。
忘尘看清身下人的容貌后,挣扎地想要从她身上起来:“公主,不可以……”
嘉萝笑着仰头去亲吻他:“哥哥都那样对我了,还说什么不可以……”
少女容貌明艳动人,幽幽散发着体香,声音更是娇媚无比,连头发丝都透着媚意,此刻她眼尾泛红,发髻散乱,新雪似得肌肤像是浸了胭脂,已和谐谢谢,一呼一吸间仿佛都有□□在空中弥漫……
药……□□……忘尘脑中乍得一丝清明,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算嘉萝再怎么惑人心智,他也不应这么难以自控,莫非是嘉萝给他上的药有问题……
嘉萝柔软甜腻的嗓音在耳边一声声地叫着他,已和谐……所到之处,立刻点着了火,忘尘真想这么不管不顾地沉沦下去,却也清楚,一旦沉沦,从此便是万劫不复了……想起嘉萝之前为他上的药,疑心渐起,便是靠着这一点疑心,强撑起一丝清明,挣扎着从温柔乡起来,从嘉萝柔软的身体上起来……
嘉萝料到忘尘此番并不会轻易就范,毕竟是佛门中人,定力自是非寻常人能比,这药别说是对忘尘了,便是对定力好的寻常人都未必能成,譬如薛采,不过万一成了呢?成了便能破了他的色戒,即便不成,也能更加拿捏住他。
现世中薛采也被人下过药,当时他以为那人是嘉萝,所以即便闻出药性也任由她去了,权当情趣,谁知道等药效发作后才发现来人并不是她,当时他浸了冷水,压了药性,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那下药之人。
薛采是个阴狠心冷、睚眦必报的人,虽然下药的那位公主并未得逞,但他还是将这事捅了到皇上那里,结果本来和亲番邦只是打算弄个假公主应付,薛采这一出,皇上大怒,便将真公主送了过去。
嘉萝至今还记得嘉禾眼中的恐惧与绝望,她匍匐在薛采的脚边,抱着他的云纹皂靴,一遍遍地哀求道:“世子,是我错了,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收回成命,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我不想远嫁番邦,那样的蛮荒之地……我也不想嫁给那样粗鲁丑陋、一身汗臭的番邦人,我会死的,世子,我求你……”
薛采却只是扫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嫌恶,嗤笑了一声道:“那便去死啊。”隐隐透露出一种天真的残忍。
嘉萝看着这样的薛采,忽然有些胆寒,她虽受宠,但和嘉禾一样,也不过是众多公主中的一位,而安远侯世子,出生时天降祥瑞,当时皇帝多年顽疾不药而愈,因此皇帝便将薛采视为小福星,当做眼珠子似得疼,即便他行事阴狠,手段毒辣,言官多有弹劾,皇上也从未动他分毫。
记得有一次嘉萝私自出宫,遇到几人调戏,嘉萝并没吃什么亏,只是被冲撞了,后那几人被收收监大理寺,薛采亲自去了牢房,将那几人提了出来,说是要试一下新刑法,负责此案的官员也不敢与他对着干,便依了,谁知薛采竟用了水银灌注之法将那几人的皮完整地剥离下来,人皮洁净,竟不见血,只是那几人的哀嚎整天,死时痛苦至极,只余几坨蠕动的白肉。
剥下的人皮后薛采做成了鼓给嘉萝玩儿,嘉萝只击了一次便闲置了,后才知这鼓来源,一阵反胃,薛采便将那鼓丢给他圈养的几只猎狗花豹了,很快便被撕成了碎屑,入了那几只畜生腹中。
这事后来传开,言官多弹劾他行事过于狠辣残忍,皇帝却称是他好奇究竟有何方法能剥下完整人皮,故薛采才替君分忧,何罪之有?
满朝哑然,只能按下此事不表。
这些事其实嘉萝都有耳闻,但因不是亲眼所见,便没有具像,而出现在她眼前的薛采,永远是那样纤尘不染,白皙纤长的手指,仿若玉雕,如何能想到便是这样一双了,沾满血迹,嘉萝只贪恋他的皮相身体,从不细想这些,但此刻见嘉禾匍匐在他脚下,想到她以后那般悲惨的命运,她看着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得,一阵胆寒。
是啊,像薛采这种人,便应该避之大吉,偏自己不知死活,三番四次地招惹他,也就是她命大,换做旁的女子,有哪个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