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萝立刻停下脚步,似乎是不可置信似得:“哥哥,你……你怀疑我?”
其实忘尘有此反应,她并不意外,只不过这戏还是要做足的,她拿出那个白瓷瓶,看着他道:“你怀疑我这个伤药有问题?”
她说这话时,眼眶含泪,鼻头泛红,头发因为刚才被他在床上一通折腾,早已散乱不堪,室内春暖,她薄薄出了一层汗,有几缕头发黏在脸上、贴在白皙修长的脖颈,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被□□过的破碎感,其实是很能激发人心中的□□的。
她就这样我见犹怜地看着他,贝齿轻咬,透出三分倔强三分委屈,偏又是那样娇媚的一张脸,让人根本对她说不出重话。
忘尘深深地一闭眼,叹了口气道:“公主,忘尘虽不是什么圣人,但也是出家之人,万万不敢对公主起那样的歹念……况且……况且之前一直好好的,便是在公主给我上了那药之后,我才……”
嘉萝道:“所以你便怀疑我给你的药并非是伤药,而是春/药么?你竟这般想我?”
“并非是我怀疑公主,实在是……”
嘉萝自嘲地笑了一下,手指掐了一下自己,豆大的眼泪顷刻间便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而下:“原来你真是这般看我的,在你眼中,我便自轻自贱到了这种地步?方才你将我压倒,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所以才没有推拒,原来你竟以为是我下药害你?”
她擦拭着眼泪,慢慢走到忘尘面前,将手里的药瓶交到他手上:“既然你一口咬定这药有问题,我便将这药交付给你,断案也讲个人证物证,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证是没有了,物证便留着吧,好方便你日后证明你自个儿的清白。”说完便跑出去了。
这会儿寺中弟子都在做早课,寺中空荡荡的,嘉萝并未遇见旁人,住持特意将她的厢房安排在了寺中的紫竹林后面,清幽雅致,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描朱和点翠早在屋里候着了,嘉萝一进门,她们便迎了上来,见她形容凌乱,还以为是已经与忘尘成就好事,便笑着打趣嘉萝道:“看来驸马已经是公主囊中之物了。”
这话是描朱说的,点翠便也在一旁附和道:“那是,我们公主,神仙妃子似得人物,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再辅以药物相助,别说是一个小和尚了,便是天上的佛子,也没有不沉沦的,区区一个忘尘,还不是有如囊中取物?”
房间内布置简单,一张罗汉床,檀木桌旁放了几个圆杌,倒是高几上的一个缠枝莲纹青瓷花瓶瞧着雅致,里面插了几枝梅花,一室暗香。
嘉萝接了描朱递过来的暖炉,慢悠悠地坐在杌子上,叹了口气道:“什么囊中取物,我看是难如登天才对。我跟你们驸马,并没有成好事,那药虽有催情效用,能使人意乱情迷,一般男子是无法抵抗的,但忘尘许是出家人的缘故,定力就是要比常人强些,因此没有就范倒也不奇怪。”
点翠去打了盆热水,绞了帕子替嘉萝擦拭,一边嗔怪道:“哪有这样的,既然没碰公主,怎么把公主弄成这样?”
“那药药性也不弱,忘尘自是有一番挣扎了,压着我折腾了一番,头发便乱了。”
描朱便道:“那也是奇了,既然药性不弱,如不纾解,应当很难受才是,无尘又是如何去火的呢?”
嘉萝道:“禅房门口有口井,他提了一桶井水浇灌而下,井水冰冷刺骨,便是有再多的火气,也给你灭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