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与身体是相称的。
一小勺任性和眼泪再加上白椿。
两大勺寂寞和焦虑以及阿尔伯塔。
还有一小撮作为『道具』来使用的悲伤。
就算只是稍微实现了一点的,对于未来的不安和希望。
这样,便造就了我这个人。
一小勺无机质和孤高再加上冷漠。
两大勺祖母绿的胸针和无暇以及献身。
再加上碧蓝色的瞳孔中隐藏着的过去和秘密。
稍微实现了一些的——对未知『事物』的探寻和无所畏惧的精神、行动力。
这样,便造就了薇尔莉特·伊芙加登。
爱、了解爱、接受爱也让我发生了改变。
在森林中向外眺望的我突然想到,
那个与众不同的自动书记人偶,如今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传统的仪式。」
阿尔伯塔走在以国花白椿为主题的走廊的绒毯上,对身后跟随的少女开口说道。
阿尔伯塔是德罗赛尔王国中,居于宫廷女官首位的女仆长——这就是她所负责的工作。身穿纽扣系到颈部的黑色连衣裙,身前还围着看起来显得非常保守的带褶皱白色围裙,头顶夹杂着白发的阿尔伯塔穿着合身服饰的姿态,和其他年轻的宫廷女仆们带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因为始终保持着威严,所以即使对于擦肩而过的人她也会保持礼节,对他们行点头礼,这就不难想象为什么她在宫廷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了。
「我们的国家,德罗赛尔,自古以来都是和邻近诸国的王室结下婚姻,以此来解决政治问题以及避免战争的爆发。所以国家中不存在『未婚』的公主殿下。她们全部嫁往别国——不过这也是没有很好地考虑国民的感情——从形式上来说,出嫁的公主和对方国家的王子的确是以恋慕的名义为基础的,这对于国家之后保持独立性也是非常必要的环节。」
阿尔伯塔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注意到了跟在自己后面的这位少女那不发出一点声响的走路方式。虽说是走在相当柔软的绒毯上,但实际上连身后有人跟随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这就像阿尔伯塔在宫廷中工作这么长时间以来,仅有几次机会接触到的「隐秘骑士」的走路方式一样。「隐秘骑士」是和其他骑士存在的意义完全不同的单位。他们是国王御用的、专门执行谍报任务的机关。他们之所以在站立和走路时隐蔽自己的气息和声音,就是为了不让人们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从而窃取到情报。
阿尔伯塔不安地回过头,在华丽的宫廷装潢背景下,面无表情的少女依旧谦逊地跟在自己身后。
「这就是所谓『公开情书』的事情吧。」
从蔷薇色嘴唇中吐出的话语宛若鸟儿的鸣叫般婉转动听。
沐浴在从宫殿窗户中射入的璀璨阳光中的金发,镶嵌在与金发颜色相同的金色睫毛中、仿佛天蓝色宝石的眼瞳,上身普鲁士蓝外套中露出的是带有雪白蝴蝶结的连衣裙,在蝴蝶结的正中央,点缀着一颗格外引人注目的绿宝石胸针,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中提着一个带有滚轮的旅行箱,脚蹬可可棕色的系带高筒靴。虽然靴子着实的踩在绒毯上,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步伐或许正是这个少女的特长。
「嗯,是的。正是为此事请您过来——薇尔莉特·伊芙加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