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的夜幕已经策底覆盖整片大地,屋子里很明亮,肥墩墩的猫咪盘在沙发上,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毛茸茸的爪子。
陆延还穿着白色衫,运动裤包裹的男腿又长又直,三两步走上前来,顺手接过她的包包,“在外面吃饭也不跟我说一声。”
语调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费林林一边去沙发坐下,一边回答他,“你不是让人打了电话过来?”
茶几上还放着他的手机和药瓶。
她的目光落在那药上,顿了顿。
精二类药物,小剂量有抗镇静安定、焦虑作用,大剂量可呼吸抑制致亖。桌面上的药量,不知道陆延是动用了多大的特权才能拿到。
费林林是有听上官凯说陆延在生病,但是听说和亲眼看见是不一样,亲眼见到才知道这种场景有多震撼和窒息。
无言片刻,才温和地看向他,“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一直都在。”
陆延把包包放好,伸手揉了揉猫咪的脑袋,白皙修长的男性手指陷入的柔软的毛茸茸中,举止间都是上位者从容不迫的气场。猫咪对食物链顶端的王者气息不由自主臣服和敬畏,在男人手下乖的不行,动也不敢动。
陆延年轻时对感情很热烈,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在感情中如何悄无声息地争取自己想要的利益,包括示弱向对方摇尾乞怜。
他说,“别担心,我没事。”
另一只手面无表情把药收了起来,然后转身问她,“可以陪我去吃饭吗?”
费林林,“怎么这个点还没吃饭?”
一面责备陆延,一面吩咐管家去厨房安排晚餐。
安排好之后转头又说陆延,“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脂肪肝。”
陆延看着她操心,听着她的责怪,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绪在胸腔流动,低沉的声音变得磁性动听,“下次不会了。”
费林林看着他说话时喉结小幅度滚动,不由得眉眼舒展,起身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