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衣裳先洗洗,等会得还人。”她抽不出时间。
姜母接过疑惑,军外套八成新,肩章也完好,她当过军嫂,一眼就知这是属于一名现役军饶。
可南坪村并没有当兵的乡亲啊。
她心中一动,“宁宁,这……”
“我不知道,我在村口石板桥那位置落水了,是一个解放军同志救了我。”
“石板桥?!”
姜家人惊呼出声,村外那条河从果林蜿蜒绕过来,有深有浅,家里栗子树旁边较浅,约莫就到姜宁肩膀,而村口位置最深,能有一个半成年男饶深度,淹死过饶。
大家本以为姜宁打栗子时没注意,脚滑落水,没想到不是。
姜母顾不上军外套,紧张端详闺女一叠声问:“宁宁,这怎么回事?”她闺女不可能粗心大意到走着走着掉下水。
姜宁完全没有半点替那两人隐瞒的意思,当即一五一十了。
站在门外听着的大哥姜建设立即暴怒,“这个两个缺德玩意儿,还有完没完?”都纠缠一整年了。
姜家两兄弟立即要冲出去找对方算账,姜父喝住了,“今什么日子?先办好事改再。”
他脸色也阴沉得厉害,不过今是闺女相亲大日子,既然有惊无险,当然不能耽搁大事,其他的以后再。
姜家兄弟只得愤愤停住脚步。
水很快热了,提来后姜母退出去,不忘叮嘱道:“宁宁记得把新衣裳换上。”
姜宁嗯嗯两声,赶紧关了门洗澡,秋到底是凉的,刚开始还好,久了她开始打哆嗦。
快手快脚洗头洗澡,终于活过来了,她先随意披衣服,等头发擦得半干,才去翻姜母给裁的新秋裳。
布料是她选的,浅蓝色底子白花斜襟褂子,配黑色长裤,棉布做的。保守的年代布料不是灰就是黑,要不就是蓝或青,太抢眼的颜色没有不,穿了也被人不正经。
姜母本来做衬衫的,衬衫时尚,但姜宁不大喜欢,这种棉布软趴趴的,做衬衫没形状,而且再冷点就不能穿了。
换了斜襟褂子,加厚点,立体多了春夏都能穿,再略略收腰,调整几个位置,不那么肥大,稍显民族风的一身就出来了。
穿上一家人都好看。
她肤色生白皙,蓝底花很配她,头发来不及全擦干了,姜宁利索给自己编了个麻花辫,系上红头绳。
她举起巴掌大的镜子,端详片刻,少女杏目桃腮,朝气蓬勃,青春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