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家的门被敲开后,里头的人诚惶诚恐且毕恭毕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班老爷不在家中,不多时出来的便是那位继夫人。
继夫人不曾见过阿玉,只听闻他是侯府的人,便掉了两滴眼泪,抓着他的手道了一声:“阿玉命苦……”
班钰人立在厅中那盆水仙前。
他骤然转头,从继夫人的手上扫过。
继夫人打了个颤,松开了阿玉的手。
阿玉倒也不想与她这样亲近,虽是长辈,但到底从前不曾见过。生疏之下,也就多了一分尴尬。
何况听她再提起侯府的事,阿玉眼圈也有些红。
继夫人出声留他们在家中用饭,说是等班老爷回来。
阿玉知班钰人还有事要办,何况班家既然与他不亲近,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他摇了摇头。
等临了要走时,继夫人忍不住又抓了下阿玉的袖子,她将声音压到极低问:“钰人说我的坏话了是不是?”
阿玉抿唇不答。
继夫人仓皇又畏惧地道:“你们都莫要信啊……他……”她噎了噎,忍不住地从喉中挤出破碎的声音道:“他是天生的坏胚啊。”
阿玉挣开了她。
出了班家,班钰人去办事,便叫车夫独自送了阿玉回庄。
等行到了城门外。
他隐约见着了一个作妇人打扮的女子,身形与他的姐姐极为相似。他抓着车帘,到底是没有喊出声。
阿姐没有认他,自然有阿姐的打算。
若阿姐还活在世上,定会来寻他的……这个念头一起,阿玉突地愣住了。他禁不住往另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方向去想——
班钰人接他回家,是为防人下手。
还是在……用他守株待兔呢?
而等的“兔”,会不会是他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