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圆道十分惊讶,几年来,秦方浓还是第一次在信里面说这种话。
翡不琢?这个文修她也记住了。
秦方浓刚开始其实并没有想要结识诗千改的心思,遇到有趣的人事物,他第一选择通常是从旁观察。
银杏楼魔物一案,却意外地将他推到了她眼前。
“……我在听书时遇到了那个文修。”
他写道,全然不知秦圆道那时就嗅出了不同的意味。
——又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她弟弟特意告诉她自己遇到了某个同龄女子!
秦方浓虽然无从共情旁人的心理,但随着见识变广,单看人做事也能推测出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通常到了这一步,他就失去兴趣了。
诗千改是第一个让他明明白白知道行为逻辑后却还期待看她究竟会怎么做的人。
就好像她的文章,所有人都知道抑后是扬、知道主角会让配角好看,读者却还是想要往下读,而且读得欲罢不能。
秦方浓毕竟也不是真的喜欢窥看,当起了结交之心后,他就没有留在皖州继续暗中旁观了。
接下来是玄春闱,诗千改大概率是要参加的。若想结交,玄春闱后是个好时机。
琅嬛玄春闱的流光石流出,他看到她在万鬼之中逆流而行,置之死地而后生。
哪怕隔着虚影,秦方浓也清晰地体会到那种惊心动魄,心脏似乎都犹在战栗。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他好像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了。
诗劝云,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可是哪怕真烧成了灰,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圆道回来后兴致勃勃地问他“诗小友回皖州办折桂宴了,是否要你姐替你牵线搭桥?”
秦方浓穿着一身鹤衣,对着镜子里调整了一下面具的角度,轻笑道“不必。”
——他要自己去叫那一声“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