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伤口太深,就算药膏的药效温和,贺言茉还是被刺痛惊醒了。
她支起上半身,惺忪的眸子里还藏着一丝戒备和恍惚。
直到看清商胤的身影,她‘咚’地一下又躺了回去,“胤哥哥,什么事啊?”
“疼了?”
贺言茉扭了扭脚腕,梦呓似的应声,“好像疼了。”
商胤拿着湿巾擦掉手上的药膏,俯身撑着贺言茉的肩膀,哄道:“坐起来,打完针再睡。”
“噢。”
贺言茉对商胤向来言听计从,她软绵绵地坐起来,神色困倦,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这时,商胤将她的袖子卷起来,但还没卷到打针的三角肌处,袖口的布料就紧紧地绷在了她的手肘处。
贺言茉还在打瞌睡,发丝也乱蓬蓬地散在肩头,迷迷糊糊地等了几秒,她襟着鼻尖眯起眼,“不打了?”
这会儿,商胤手里拿着医用剪刀,在贺言茉逐渐清醒却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直接把她的袖子从手肘处豁开了……
好好的一件长袖睡衣,现在变成了单肩砍袖。
贺言茉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飘飘垂荡的袖子,又望着一派认真的商胤,拍了拍他的手腕,“哥!”
商胤拿着破伤风针剂,顺势抬眸,“嗯?”
贺言茉反手戳了下自己睡衣的纽扣,又在领口处边比划边说:“从这儿,解开两个扣子,再把衣领拽到肩膀下面,这样打针是不是更简单?”
商胤抿着薄笑微微点头,“似乎是。”
“本来就是。”贺言茉抓着被剪开的布料甩了甩,忍俊不禁,“瞧你把我袖子剪的,这还怎么穿。”
商胤在她胳膊上抹了碘伏,拔下针管的保护罩时,轻笑道:“衣柜里还有新的,一会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