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咏年问他:“如果到时候他还要你拟呢?”
方梁才高兴一会儿,这下又被难题问住了,想了下回道:“我装病?”
秦咏年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不在吏部待了?”
“什么?”方梁骇然。
他道:“别急啊,没让你因此辞官。就是,你们尚书大人有意打压你,你在吏部待着也只有受罪,不如挪挪窝,礼部侍郎一职不是正好空了吗?礼部还没有顾家的人,那余鸿之又是个好糊弄的,你去那如何?”
……
江河川这几日在躲杨隆兴,他已经打点好了生意,准备离家长安一段时间,但江弦歌的状况实在不好,他放心不下她,又不能带她走,怕她在路上出事。其实对于这个时候的江河川而言,自己的安危真不算什么了,他只是担心江弦歌,心痛他的女儿遭此劫难,真后悔当初与杨家结了亲。
“你得抓紧动身了,不然就躲不开了。”晚上顾青玄来了江月楼,与他在后院说话,这是上次来过之后他第一次再到江月楼。
江河川面对他,明显心中已有隔阂,非常不自然:“我打算下趟江南,想等弦歌好些了,带她一起去……”
“怎么?想直接告老还乡了?”顾青玄也比较敏感。
他苦笑了下:“我还得了吗?长安城里还有太多我没法放下的呢,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青玄道:“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真的带着弦歌永别长安,二是躲过这一阵再回来,再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争你想争的东西。”
江河川迷惘不解,他知道顾青玄就是比他自己还了解他:“我想争什么?”
顾青玄揣手站起来,转到了他身后,一手摁住他的肩,弯身对他道:“你还没想明白吗?还是故意跟我装糊涂?你现在有一个机会,把你的儿子推上皇位!这样重要又艰巨的事,你当真没放在心上?”
“我……”江河川语结难言,深思一晌,转头看向顾青玄,郑重地问他:“如果我选择这条路,你们会选择帮我吗?”
顾青玄定定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似乎互相在探寻着什么:“那你就要想想你是选晋王还是选择我们了。”
江河川心里一沉:“你是说如果晋王要为世子争权,那你们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不,我们已然是他最大的威胁了。”
江河川沉默了,又是良久缄口不言。一边是萧王妃,一边是顾家,每个对他都有重大意义,如今萧王妃想利用他对付顾家,而顾家也威胁到了晋王府必会被其不容,而无论他怎么选择他都会被另一方视为仇敌,他又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