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浔阳也没为难他,换了问题,“今天来了多少工人,听说不少人都找到了新工作,来的人应该不多吧。”
“基本上都来了的,这个石场管理氛围好,工资按时发,工钱也不低,大家还是更喜欢在这里工作。”
陶浔阳低眉思索了几秒,没再言语。
“你问这些干什么?”
陶浔阳歪着头亲了他一口,笑道:“关心一下你的工作呗,你去洗澡吧,我去书房有点事,今天你就先睡吧。”
伏清白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进了书房。
家里又变了一个样,沙发上的坐垫换了,电视柜两旁的绿植浇了水,就连门口的地毯都换了。
这些工作,无疑不会是陶浔阳做的。
伏清白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洗完澡,他就回到了床上躺着,翻着手机打发时间。
翻来翻去,翻到了早晨张潜给他发的几条消息。这一段时间他都在忙自己的事,焦头烂额的,以至于忽略了她这个人。
张潜跟他说最近找到了一个兼职,想靠着兼职攒点钱买回国的机票。她很想他,想回来见他。
他难免又想起了上次醉酒和陶浔阳的胡话,幸好人家大度没和他计较。张潜想他是假,想找他帮忙才是真。可是现在的他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帮助他人呢?
现在他们的生活,大部分开支都是陶浔阳负担的,他完全就是个摆设。就算他想奉献,他拿什么去奉献。张潜回来了,只会跟他一样,一起吸陶浔阳的血。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找到了工作就好好工作吧,我们石场关闭,我要去外地工作了。你回来我也没法帮你什么了,可能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你在国外这几年,找个工作应该是不难的,国内的日子也不好过。”
来来回回,删删减减,最后编辑出了这么一段话。他心一狠,还是选择了发送。
当年张潜原本都找好了工作的,却在身边朋友的唆使下,一心一意要出国。在她的描述里,国外的水都比国内的香。
那个时候他沉默不语,只是倾尽全力送她出国读书。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一角,也跟着她的这个决定而枯竭了。
如今,吵着闹着要回国的,依然是她。
或许陶浔阳说的对,她始终还没长大。
她也到了长大的时候,该学着自己承担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