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在砍柴。林予星被安排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旁边摆着水果。
怕他无聊还放了本书,也不知道是谁珍藏的,书页发黄,有些地方还掉线了。
天早就彻底黑了,有囚犯怕林予星看不清,又偷摸着弄了把火把。
林予星撑着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区囚犯们对他的善意,他是能感受到的。
尽管他不是真的区的人,可是明面上披着区的皮,不仅没有给他们帮忙,反倒像是来享福的。
可是他一靠近,囚犯们就像是宕机了一样。为了能顺利吃上今天的晚饭,安诺无可奈何地让他回来坐好。
林予星正思考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开溜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斜坡上,银白色的长发在月下柔和起来。银发间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昭示了对方的身份。
安诺带头:“头儿。”
闻言,他缓慢地转过头。
一双银色的兽瞳完全展露出来,下半张脸戴着止咬器。及脚踝的银发漾动,他上半身□□,下半身围着兽皮,仅凭长发遮掩住他的身体。
既有人类的矜持,又有种兽类的羞耻色|情感,宛若被驯化成动物的人类。
宫纪!?
他怎么会成为区的头?
林予星匆忙低下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他微微失神,眼前不断浮现出宫纪刚刚的眼神,绝望中带着点颓丧。俊美无俦的侧脸上还有遮掩不住的伤口。
自己是在他手上消失的,这只笨狗肯定很自责。
可是…自己现在还不能让他发现。
宫纪只是机械地执行任务,来区监督。林予星被掳走以后,他就心如死灰。就连其他几个男人打他他都不反抗。
——他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小雌性。
身上的伤口全部是那个时候被打出来的。宫纪也懒得管。如果不是奥斯维德和说他,死了就见不到小雌性了,他早就死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
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回到林予星身边的资格,可是还是抱着某种希冀,乖乖戴上了止咬器和项圈,希望他的主人不要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