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关景明附和。
宋清漪说:“哪怕是照顾她,我也该做的,你没必要感谢我。”
“我二十三岁那年重感冒,病的在床上起不来,她推了所有工作在酒店里照顾我,我断断续续发烧了近半个月,她照顾了我半个月,大概损失了上百万,那会儿正是她没钱的时候。”
宋清漪说起来还是带着笑。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其实在我印象里,她一直都很好。”
关景明许久没说话。
良久后,他兀自开口,“其实我不想去拍戏了。但我昨晚梦到她了,她和我说,她认识的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还说身为一个演员应该做好本职工作,她不能再拍戏,去演绎别人的人生,但希望我能一直坚持下去。”
宋清漪笑,眼里蓄了泪,“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两人其实不算熟,也没什么好聊的。
在医院长廊里站了一会儿,宋清漪要离开。
关景明下楼送她,在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关景明忽然面无表情的说:“陈铎醒了。”
宋清漪的动作顿了下。
“但他废了。”关景明说:“我去楼下看过几次,他整个人状态很不好,我还挺高兴的。”
宋清漪抿唇,“我多希望成为植物人的是他。”
没有意识,不会再胡作非为。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演艺生涯也就此终止了。
大众的宽容度没有到容忍一个残疾人当艺人的地步。
宋清漪在回去的路上总忍不住想:他们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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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景明在19日上午飞去了影视城继续拍摄《长渡》。
听程逸说,他拍戏时的状态比以往还要好,只是一下戏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一个本子,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
宋清漪更是为了方便,直接在尚研的病房里另外安置了一张床,算是陪护。
其实大部分都有护工来做,她只是监督一下,写剧本累了会出去绕一圈,然后回来和她说几句话,大多时候也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但她会在这种时候放首歌来听。
关景明的戏份拍完就到了三月初。
他回来时还给宋清漪带了伴手礼,之后宋清漪便回了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