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天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运足功力挥掌打在严灼心肩上,严灼心被他一掌打倒在地。史文天纵身扑上去,一脚踩在严灼心胸口,顺手拔出长剑指在严灼心喉咙上大喝道:“严灼心,我警告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岳家三兄弟、杨一等人一看,纷纷提着刀剑磨刀霍霍全围上来。茶馆老板被吓傻了,大喝着“杀人啦......”然后跌跌撞撞,一转眼逃得无影无踪。
此刻在史文天一干人眼中,严灼心就等于是数不尽的财宝,要让他们一刀砍了这颗摇钱树,只怕他们舍不得。严灼心瞧着他们见钱眼开的样子,冷笑道:“史大侠,你们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你还是一剑杀了我的好。”
史文天“哼”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一刀刀把你身上的肉全割下来,直到你开口为止。”
严灼心丝毫不惧道:“那史大侠你可要给我来的痛快点,天玄阁无孔不入你是知道的,用不了多久,江湖上的人就会知道,史大侠抓了我,目的是逼我说出天玄阁知道的一切,好让史大侠你拿着那些秘密去要挟江湖上的人,你觉得到那时又会怎样?”
史文天气急败坏,他一用力,铁剑刺入严灼心胸口一寸,同时骂道:“你敢威胁我,那好,你要是不肯说,我这就去把辛捷楚给杀了。”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一声得意的道:“你还真别说,小公子严灼心真会享齐人之福,辛捷楚这个女人长得漂亮不说,她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火辣,我史文天就喜欢这样的女人,等我把她抓来玩够了,再让这帮朋友替你好好照顾照顾她,你觉得怎样?”一听这话,史文天身后的人一阵起哄,得意的哈哈大笑。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严灼心强忍着痛死死盯着史文天,史文天要是敢碰辛捷楚一下,他一定把史文天碎尸万段。史文天见他目光中满是怒火,仰天狂笑一声道:“生气了?我还告诉你,如果你不老实,我就把辛捷楚和那个叫小鲤鱼的抓来,当着你的面让这些朋友把她们变成荡妇。”史文天瞪大眼球大喝道:“你说不说?”
欺人太甚,严灼心忍无可忍,史文天千不该万不该拿辛捷楚和小鲤鱼来要挟他。严灼心身为堂堂男儿,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家人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男人?他有什么资格做天玄阁的阁主?今日,即使敌众我寡,他也要奋力一搏。严灼心紧紧捏着赤羽扇,突然一股极强的杀气升起,他“呀”大喝一声一掌拍在地上,一股强劲的内力震得史文天、岳家兄弟、杨一等人连连后退。严灼心高高跃起来,顺势打开赤羽扇在眼前一挥,五枚扇骨飞射出去。但见火星四射,一枚扇骨射向史文天,史文天招架不及只好闪身一躲,他这一躲不要紧,身后的钟索就遭了殃,那枚扇骨从钟索喉咙穿过,钟索来不及吭一声,用双手捂着喉咙跪在地上死了。另一枚扇骨射向岳家三兄弟,岳家老三不备,扇骨硬生生插在他左眼球上,疼得他“呱呱”直叫。最后三枚扇骨分别击中三个使剑汉子的要害,三个使剑的汉子一声惨叫同时倒地而亡。
谁说小公子严灼心不会杀人?他刚一出手就是四死一伤,可以说手底下不留一点情面。再看岳家老三,被扇骨打瞎一只眼睛后疼得死去活来,他的惨叫之声让在场几十个人心中颤颤巍巍,此等震撼人心的场面比见到鬼更令人不安。
暗使就是暗无天日,严灼心身为信使,他要做的,是个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人。他成为暗使那一天,月宫如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如何杀人。那时候年少无知,他都未曾拿起剑对准别人,之后更是从未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是信使,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不等于不会杀人,他见过的鲜血远远比别人多得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月宫如早教过他,江湖中人迟早要拿起手里的剑,即使你不想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你。史文天等人咄咄相逼,他要是再不出手,难道要等着束手就擒,难道要让辛捷楚和小鲤鱼被史文天害死他才知道后悔?
天空一点一滴落下雨滴,突然疾风骤雨下个不停。严灼心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把铁剑立于数十人面前,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来今日,他非得大开杀戒不可。岳家老三疼得实在难忍,大叫着从一个喽啰手里夺过一把钢刀大骂道:“姓严的,老子要劈了你......”说罢,挥刀向严灼心头顶劈去。岳家兄弟刀法精湛,在王屋山一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不是身受重伤,严灼心和他动气手来不会太轻松。只是岳家老三瞎了一只眼睛,疼得昏天黑地,钢刀在他手中除了乱挥乱砍完全没有招式。严灼心人影如青蛇般灵动从岳家老三身旁飘过,寒光一闪,铁剑从岳老三喉咙上划过,岳老三高高举着钢刀吐出口鲜血气绝身亡。
史文天痛失爱徒,岳家兄弟死了老三,一场血战一触即发。史文天和岳家剩下的两兄弟一声令下,手下几十个汉子各持兵器扑向严灼心,把严灼心围起来轮番上阵围攻。严灼心凭借手里一把铁剑左右逢源,他在茶馆里上蹿下跳,十几个汉子跟在他身后来回乱窜根本伤到不严灼心。几个来回过后,严灼心抓住一个时机,两个使长枪的汉子被他一脚踢飞到茶馆外面,狠狠摔在泥浆里。他趁此时合围他的铁桶阵有漏洞之际,挥剑一扫,将三个汉子劈倒在地。
眼看手下的喽啰挡不住严灼心,岳家两兄弟和马北风拔出刀剑一同出手。岳家兄弟手下的汉子和鄱阳帮的水鬼手底下的武功都不弱,经历西域路上的苦寒和骆驼客栈那场血战,剩下来的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严灼心独自应付他们已经捉襟见肘。加上岳家兄弟和马北风混杂在其中,一时间四面楚歌,严灼心处处受制于人,这样下去,累也会把他累死。严灼心只觉得背后空虚,回头一看,几把刀剑从身后刺来,他急忙身子一斜,几把刀剑从腰间擦过,留下几道血痕。
刚避开几把刀剑,一把长枪扎在腰间。严灼心大怒,他左手抓住长枪,右手长剑一挥把长枪砍成两节,顺手又一剑将那使长枪的汉子双臂削了下来。长枪刺在腰间血流不止,严灼心丝毫不觉得痛,他右手提剑,左手拿着半截长枪肆意拼杀一阵,用力将那半截长枪抛出去,一枪又把另一汉子捅了个透明窟窿。可他到底分身乏术,仅凭一人之力回天之术,冷不防被岳家老大一掌打在后胸,将他震飞出去。严灼心摔在一丈外的一张桌在上,他在桌面上打了个滚落到地上,只觉得喉咙里一甜,嘴角挂着一缕血丝。瞧见严灼心已经多处受伤,众人心里清楚,只要齐心协力再加把劲,严灼心必死无疑。岳家两兄弟带头扑向严灼心,严灼心知道不能和他们硬拼,施展轻功高高跃起,冲破茅屋屋顶落到屋顶上。岳家两兄弟和马北风跟在身后,三人一起跃上屋顶,与严灼心在大雨中恶斗。
雨水打在身上冰寒刺骨,过不了一会就将身上的衣服全打湿。岳家兄弟报仇心切,既然严灼心不肯乖乖合作,银子他们不要了,眼下他们最想要的是严灼心的命。厮杀一阵,三人摸清了严灼心的武功底数,三人联手,哪怕杀不了严灼心,累也能把他累死。马北风知道严灼心是在做困兽之斗,横的就怕这种不要命的,谁都不知道破釜沉舟严灼心会做出什么出其不意的事,他那倒霉的师弟钟索就是例子,他可不会那么傻和严灼心以命相搏。岳家兄弟要把严灼心往绝路上逼,那就让两兄弟和严灼心拼个你死我活,他出工不出力,自己的小命要紧。
岳家兄弟看出马北风的心思,马北风害怕丢了小命,他们两人可不怕,就算只有兄弟俩联手,一样要取严灼心的性命。两兄弟手中钢刀上下齐攻,严灼心边打边退,一直退到屋顶边缘再无路可退。马北风瞅准时机飞身跃起,凌空一脚向严灼心胸口踢来,想把严灼心从屋顶逼下去。下面茶馆那群喽啰更难纠缠,严灼心心想,今日不想死除非有神助,这些人想让他死,那他就不活了,在死之前多拉上几个垫背的也赚了。
马北风这招泰山压顶势大力沉,硬接他一招不是上策,需取巧为妙。严灼心纵身一跳从屋顶落下,同时伸手抓住屋顶半挂在空中。马北风扑了个空,茶馆里的喽啰见状纷纷围上来,手里的刀枪一起往严灼心身上招呼。严灼心手臂用力撑,用梯云纵的功夫纵身高高跃过岳家兄弟和马北风头顶三丈,三人抬头望去,严灼心一招鲤鱼跃龙门就从三人头顶跳了过去。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齿,也可以说严灼心有天助。那岳家老大一抬头,雨水夹杂着汗水浸到眼睛里去,他觉得一阵酸痛眼前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清。严灼心眼观六路,天赐良机岂可错过,他向岳老二刺出一招万箭齐发,铁剑在岳老二眼前摆出七朵剑花直取岳老二上下多处要害。能一剑刺出七朵剑花的人天下少有,岳家老二大骇连连后退吓出一身冷汗,他脚下一滑没有站稳从屋顶滚下去,“哎呀”一声大叫重重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严灼心这招不过是声东击西,击退岳家老二,他撤回长剑回首扑向岳老大。严灼心行动飘逸,手里的寒剑银光如雪气吞风云,他运足功力刺出一剑白虹贯日。岳老大感到杀气逼人冷,他睁开眼望去,一条黑影越来越清晰,他下意识的横刀一挡。只听“当”的一声响,杜老大“啊”的惨叫一声从屋顶飞下来倒地一动不动。史文天、岳老二、杨一等人围上去一看,岳老大眼珠瞪得圆滚,一道长长的剑痕留在脸上,雨点落下来,鲜血随雨水慢慢散开,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江湖传闻,严灼心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没有个任何一个人真正动过手,自然没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不知者无畏,史文天和杨一太小看严灼心,以为岳家兄弟和马北风三人联手就可以杀了严灼心,他们只要作壁上观看看热闹就好。岳老大一死,二人就坐不住了。那岳家老二一连死了两个兄弟,气得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拾起钢刀施展轻功扑上去。杨一不甘落于人后,乘严灼心和岳家老二、马北风交手之际,纵身挥舞鱼叉直取严灼心后胸。杀气袭来,严灼心横扫一剑转过身,杨一手中的鱼叉离他近在咫尺。生死光头总能激发出人的无限潜能,严灼心有意侧身一躲,鱼叉从左肩擦过,一整剧痛鲜血直流。乘严灼心立足未稳,岳家老二大喝一声挥刀向严灼心拦腰砍去,严灼心提剑一拨,势大力沉的一击将严灼心从茶馆房顶震了下去。
守在下面的喽啰不给严灼心喘息之机,严灼心刚一落地,数十个人一起向严灼心围攻。严灼心不惜身受数刀之痛刺死两人,招式之间却露出破绽,被两个壮汉一脚踢在胸口将他踢到在泥泞里。只听史文天大喝一声道:“闪开。”严灼心抬头一看,几十个汉子让出一条道,史文天双手举剑凌空落下,使出一招鲁班开山。这一剑气吞山河,剑气势如破竹,一剑把三丈外的一棵大树劈成两半,严灼心在泥泞里打了个滚才勉强躲开。虽然在史文天剑下逃过一劫,但那棵被剑气劈成两半的大树正好朝严灼心倒了下来。严灼心眼疾手快,他一脚踢在地上向后滑去,那棵大树正好砸在他脚面前,在晚一步必定身首异处。
史文天当年一剑伏地魔是何等英雄盖世,这么多人围攻严灼心,要是还让严灼心逃了,以后他也没脸在江湖上混。史文天一脚踢起倒在跟前的那棵大树,一掌打在大树一端撞向严灼心。严灼心避让不及连连退后,无奈之下运足功力于左掌上,一掌打在大树的另一端,两人隔着大树比拼内力。严灼心先和几十个喽啰交手,接着力战岳家兄及马北风,功力损耗过半,硬碰硬又怎是史文天的对手。这还不算完,杨一挥起鱼叉一棍狠狠打在严灼心背上,史文天乘机发力,大树撞在严灼心胸口,严灼心口吐鲜血轻飘飘飞出去,铁剑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岳家老二见状大骂道:“严灼心,拿命来。”并挥刀劈向严灼心。
这场血战一扫多日来压在心里的烦闷,他一条命换了岳家两兄弟和十余个喽啰的性命值了。死了好啊,他终于可以再见到花依怒,严灼心闭上眼。危难光头,一条长长的白绫向岳家老二胸口击去,岳家老二措手不及,白绫打在胸口震飞出三丈倒在史文天、杨一等人脚面前当场死亡。
史文天等人低头一看,岳老家二死了,再抬起头,煞宁儿站在严灼心面前。史文天不知道煞宁儿的厉害,一指煞宁儿骂道:“多管闲事,找死。”史文天话刚落地,两个使刀的汉子挥刀劈向煞宁儿,煞宁儿水袖轻轻一挥,两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