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知道这是堂伯伯承受姜婉的压力太久,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相信自己解脱了,需要缓一缓,便也不过去打扰他,让他独自静一静。
倒是她一旁的东方白很快就沉不住气了,期期艾艾道:“难道阮道友拿出来的药不是r抑制剂?”
“是也不是,”阮阮似笑非笑道,“你也看到了,这副药治病救人没问题,但是对黑暗种族没什么大用。”
他早就知道阮阮医术了得,但从未料到她小小年纪,竟达到了出神入化地步:“为什么?”她为什么能做到,又为什么教自己这样一个药方?
“如果人类被黑暗种族击伤,这副药,还有刚才我教你的那几针,你叫人照着扎,不说恢复如初,但至少活命没问题。
同为人类,我一个人救人,肯定不如一群人救人强。
我收了你这许多药,又被你喊了这么久的师父,这副药,了你这段因果,以后,我们该怎样还怎样。
至于其他,你就不要想了。我又不傻。”
东方白注视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平等的注视着一个普通人类。他自小上山学道,被先辈培养,并委以重任。普通人类与他,是责任是义务也是包袱,但从来没有谁是他的战友。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必须被蝼蚁筑巢的堤坝,为它们阻挡着洪水和烈日,无休无止,而蝼蚁那么多,让人看得麻木。
以至于,失去了发现眼前人不是蝼蚁的机会。
如果一开始……他们本可以做朋友的……
“阮阮,谢谢你。”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大约也是唯一一次吧。
可惜听的人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抓着她的亲王大人道:“快看,我伯伯趴在地上在干嘛?”
卓尔瞟了一眼:“还能干嘛,在哭咯。”
“瞧你这态度,”阮阮气得又掐了他一把,“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愧疚吗?秦嘉向你求助的时候,你干嘛不救她,看我堂伯伯哭得多伤心!”
“你真的想知道?”
“什么?”
“宝贝,她拿给我做交易的不只是金针,还有你。”卓尔叹了口气,有点心疼小姑娘忽然黯淡的面庞,继续道,“而且,她应该在临死前还拉了你下水,不然姜婉为什么之后就立刻找上了你?”
“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伯伯了,”阮阮低声道,“你也不准迁怒我伯伯。”
“不会,你伯伯是真正的厚道之人。”
“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