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位的太子抬眸,温和道:“刘卿来的正好,孤想问问……”,太子放低了些声音,可气势却陡然一增,“有人说世间除却神灵之外,所有人都应当被束缚。”
刘仁轨心中一惊,不禁想到了这几年外界对皇室的看法。这个外界主要是指那些上位者,特别是被沉重打击的士族和豪族……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当年士族被重创后。
那年皇帝和贾平安一内一外出手,清理了士族的隐田和隐户,摧毁了士族持续富贵的根基,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可士族知晓,没有帝王的许可,贾平安不可能出手。所以……他们的仇人名册中多了一个皇室。
刘仁轨目光复杂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从小就被贾平安教导,可以说是贾平安那一套的忠实拥趸……所以那些人对太子并无好感,恨不能他哪日倒下,重新换人。
太子继续温和说道:“那些人在大声疾呼,想控制帝王的权力,此事孤以为并非不可能。”
太子竟然这般想?
刘仁轨心中巨震,失态的盯着太子,“殿下……”
太子的眸中多了冷意,“可孤有些疑惑,那些被约束的权力……谁来接手?只能是那些臣子。”
刘仁轨心中一紧,“臣告退。”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那便是君臣翻脸的结局。
太子微微颔首,等刘仁轨走后,他伏案处置政事。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没抬头,轻声道:“传孤的话。”
曾相林束手而立。
“权力在手,便要有所取舍。是为国,还是为家?帝王化家为国,臣子呢?”太子温和的道:“一心为公者何人?”
……
“他们害怕了。”
作为长子,贾昱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了许多当世闻所未闻的学识,特别是政治方面,贾平安一针见血的点出了政治的各种丑恶。
贾洪懒洋洋的靠在阿福的身上,“大兄,这些人想和帝王争权夺利。”
贾昱坐的笔直,微微皱眉,“坐好些!”
贾洪无奈端坐,贾昱想到他此次的胆大,不禁有些后怕,声音就严厉了些,“此事不是你能掺和的,此次回兵部,你要老实些,好生学着如何做事。”
长兄如父,说的便是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