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贼人引过来,可贾洪此刻深陷危机之中,他的叫喊压根不能提供半点帮助。
贾洪从小就在父兄的关怀下成长,上有长兄贾昱支应门楣,父母对他的要求就格外的低,仅仅是能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
无数次他也想过按照父兄的安排,就这么把自己的一辈子过了,也很惬意啊!
但无数次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不该在觥筹交错中、不该在歌舞中颓废。
每日早上的操练,阿耶关注的是兄长贾昱,从兵法到刀法,堪称是不遗余力。贾洪在边上看着,也跟着一招一式的练,也拿家中的护卫来练手。
兄长对他很好,堪称是长兄如父。他若是锋芒太露,对于这个家而言不是好事。长子继承制在长安权贵圈是标准,但不时也发生一些长子能力不及其他兄弟,由此引发家族内部争斗的事儿来。
这些话都是卫无双和苏荷在闲聊时说出来的,苏荷还说还是自家好,三兄弟没什么纷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从那一日起,贾洪就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他跟着练习,却不会倾尽全力。只有等回到自己的地方后,他才会一招一式的苦练。
所有的锋芒都随着汗水消失。
他可以不救陈进法。
就在先前,他站在巷子口,看着两个大汉拿出了兵器。
那时的他只需转身奔逃,谁也不会注意。
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会后悔!
少年只觉得胸口里一股热流涌动。
他忘却了畏惧。
也忘却了横扫过来的长矛,握着横刀往前冲出一步,奋力捅刺。
横刀捅入了战马的粪门中,与此同时,长矛的矛身重重的扫在贾洪的背上。
战马长嘶,人立而起,马背上的贼人猝不及防,双腿夹晚了些,人就顺着马背往下滑。
贾洪被一矛抽的胸口发闷,脊背剧痛,人也冲了过去。
滑落的贼人双脚落地,狞笑道:“杀了这个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