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房内室的烛火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交织辉映着房间里的深红,美丽而又华贵。
烛光照映着子骜,那俊秀高雅的脸庞似雕刻般完美,棱角分明的五官如镶嵌般白玉,此时的他,没有那愤怒及狰狞的面庞,没有那霸道及蛮横的力气,静静的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沉睡着。
唐雨璐摇摇头微勾嘴角,走至书桌前轻轻的放下手中托盘,并帮他整理着杂乱的书桌,却是从那桌面上看见了一张写诗的纸,拿了起来,这正是子骜写下在那狼神府洞墓里看见的奇怪诗,唐雨璐目光注视片刻,也不知其能不能看懂,略有几分沉吟,便是与其他东西一齐收了起来。
片刻后轻抚着他的肩膀,低声唤道:“二少爷?二少爷?”
唔?
子骜此时头昏呼呼的,微张的嘴唇轻吐着温热的气息,幽暗深邃的冰眸透着一丝迷朦,一丝忧伤,半睁的双眼望着烛光下的女孩,姿容秀雅,娇美难言,如月般凤眉,如泉般美眸,好似出水的洛神般似真似幻。
但此时的子骜睡意正浓,不想理她,又闭上了眼睛。
“诶——”唐雨璐一惊,再次唤道,“二少爷,您别在这儿睡嘛,会着凉的!”话音刚落,便浑身一震!
也许她还并不习惯这主仆之间的关系,只是突然脑子里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他?但婉总管对他那么好,他若是生了病,婉总管一定会难受的,所以我…是为了婉总管在关心他?唐雨璐脸颊一红。
“你怎么在这儿!”在她还胡思乱想的时候,子骜已经清醒了过来,可还是那么的疲倦,趴在桌上看着她。
“我…”唐雨璐一惊,连忙退后了好几步,回答道,“婉总管吩咐我给您送些糕点来。”
子骜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唐雨璐回到书桌前,双膝跪在地毯上低着头,这样一个举动倒是把子骜给弄糊涂了,疑道:“怎么了?”
唐雨璐沉默片刻,回答道:“二少爷,今天早上您与婉总管的对话奴婢都听见了,还请二少爷责罚奴婢偷听之罪。”
子骜微微一笑,还以为什么事呢,他端起托盘里的奶露喝下一口,轻道:“屏风不能隔音,你能听见很正常,起来吧。”
唐雨璐听后抬起头看着他,又道:“二少爷,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子骜喝着奶露,冷冷道:“说!”
唐雨璐从怀中取出那枚月牙玉。子骜半眯着眼看她想玩什么花样。唐雨璐将玉佩托于手中,看向他道:“二少爷,奴婢何德何能受这枚玉佩呀,还请二少爷把它收回去吧。”
子骜听后轻笑出了声,这个丫头还真是有意思,好心赏她一枚玉佩还三推四就的,子骜真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丫鬟,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嫌它便宜了,想换块大的?”
“不,不,不!”唐雨璐大惊,连忙解释道,“二少爷,奴婢没这个意思,这枚玉佩实在太珍贵了,而且今天婉总管也说过,它是贵妃娘娘为您打制而成,奴婢就更不能夺爱了。二少爷今天因为这枚玉佩与婉总管起了争执,奴婢的心里已经很内疚了,若再惹得夫人不高兴,甚至得罪了贵妃娘娘,那…那奴婢可犯大过了。”
“我告诉你!”子骜冷冷的说道,“这枚玉佩既然赏给你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可以随便找个河谷山沟丢掉便是,至于我娘和我姑姑那边你根本没必要担心,她们可没时间管你!”
唐雨璐听着脸色忽然一白。子骜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让其起来继续道,“这枚玉佩我不想再看见它了,今后也莫再与我提起这事儿,否则我饶不了你!”
“二少爷——”唐雨璐急道。
“好了!”子骜怒吼一声,侧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晚风徐徐拂来端仁园的花香,清爽的微风似乎抚平了他心中的些许不满。
天色已经很晚了,夜色更如浓稠的墨砚一般,月光如银幽幽的洒落在这静谧祥和的端仁园中,冷清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