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遭:“但老前辈如此做法,总有个理由。”
麻衣人道:“没有理由,纵或有,也不能说。”
皇甫轩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前辈何须讳莫如深?”
麻衣人道:“你一定要知道?”
皇甫轩道:“愿聆明教。”
麻衣人道:“可是,此事涉及死者隐私,你一定要揭穿它,对你没有好处。”
皇甫轩道:“其实,老前辈纵然不说出来,晚辈也已料到十之八九,但玉佛寺门下,却难以心服,势必又起无谓之争,岂不有违老前辈本意?”
麻衣人怔了怔,道:“噢?你能料到我的心事?我倒有些不信。”
皇甫轩微笑道:“并非晚辈臆测料断,而是老前辈刚才在言谈之际,已经显露出端倪了。”
麻衣人道:“是么?你且说说看?”
皇甫轩道:“这种事,由晚辈口中说出来,不如老前辈索性自己揭露,否则就不能称为‘当众认罪’了。”
麻衣人身躯微微一震,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皇甫轩低声道:“关老前辈,天山石府留遗恨,残月斩别无传人,‘三杰’身分已明,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几句话,说得麻衣人笑声突然变成了哭声,两行热泪,顺着溃烂的脸颊滚滚直落。
众人却如堕五里雾中,一个个都愣住了。
良久,麻衣人才长叹一口气,道:“也罢,既然你都知道了,瞒也无用,但三十年往事如烟,却叫我从何说起?”
皇甫轩道:“就从大悲师太的出身说起吧,她曾自称是‘关中黄家’未亡人,这话可是真的?”
麻衣人点点头,道:“不惜,她的确出身关中黄家,也勉强可算是黄承彦的未亡人,但她并非鲁班的原配,只不过是一名侍妾而已,后来黄家覆灭,仆众星散,她才辗转投奔到天山石府……”
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无限感慨地道:“那时候,她还年轻,人也长得很美,是我被她的姿色所迷,将她领去天山石府,不料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妖女,居然施展狐媚手段,想勾引天山石府主人……”
皇甫轩岔口说道:“你是说神医陈旭东?”
麻衣人道:“正是,但天山石府主人是何等身分,自然不会上她的当,她色诱失败,反被赶出了天山石府,却恼羞成怒,反谨天山石府主人意图欺负她,当时,我惑于美丽,堕入计中,才干出了那件叛师欺祖的事……”
皇甫轩似乎已知道那是一件怎样的恨事了,默不作声,静待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