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嘏忍不住站起身、在桌子前左右徘徊了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足足到姜毅嘏已经在桌案前面徘徊了十几圈时,殿门才终于传来“吱呀”一声、打开了。
仓促赶到桌案前坐好,在福禄海即将带人进来的前夕、姜毅嘏又变成了那位成熟稳重的皇帝。
“陛下、人带到了。”福禄海在门口冲姜毅嘏行了一礼、没有进殿,“如此,老奴便先退下了。”
姜毅嘏早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就愣住了,此时听得福禄海要告退的话,也只是僵硬地摆了摆手。
殿门在两个宫人的努力下快速合上,就在殿门之间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姜毅嘏才陡然想起了什么。
“砰”地一声,大门合上。
姜毅嘏站起身,猛地对着殿外喊了一句:“守好,别让任何人靠近!”
“诺。”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殿外便传来福禄海的回答。
姜毅嘏定定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少年,眉头紧锁;羽一直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走得远了,才“噗通”一下,朝着姜毅嘏跪了下去。
“末将、羽,拜见陛下。”羽说着,便要拜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真的拜下去,姜毅嘏就已经冲到羽的面前,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姜毅嘏问着,眼眶已然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陆衍究竟在搞什么!?”姜毅嘏喊着,指尖都打起了颤。
他死死地盯着满脸倦色的羽,可临到羽要回答的时候,却又先一步退缩了。
作为宥昀亲信的羽、会拿着神茧的印信、于这个时候出现在晧京,究竟发生了什么姜毅嘏何尝猜不到?
早在元昭六年之前,就有了宥梁被废、陆槐安身死......已经见过诸多“意外”的姜毅嘏,又能不明白什么?
......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听到陆衍出意外的准备。
“等等、等等。”姜毅嘏的语气骤然变得和禽鸟的羽毛一般轻。
他看着羽,眼里的情绪比黑色的墨液还要浓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