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言也不敢让她知道，怕她知情了，只是淡漠地应下来，就没有后文了。

这样，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扬看着自家先生如此卑微的样子，有些心疼。

顾斯言后面又烧了起来，都快到四十度了，整个人是高烧昏厥的状态。

周扬给唐婳打电话，说顾斯言在忙，可能晚上回不去。

“我知道了。”

唐婳想要关心两句，让他不要那么劳累，注意身体。

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终只有轻飘飘的四个字。

周扬却迟迟没有挂断电话，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吗？”

“唐小姐……真的不关心先生吗？连问一句都懒得问吗？”

周扬终于忍不住质问。

“你知不知道先生为了你做了很多事？得知唐家出事，都不用你出面恳求，他立刻处理。怕夫人知道发难，还让我做的隐蔽点。你弟弟的手术，也是他去求舒颜才有的，舒颜给他下药，想要和他发生关系，他为了保持清醒，硬生生刺破了大腿，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你弟弟被人贩子拐卖，他一路上清扫了无数个人贩子的据点，得罪了不少黑道上的人，你知道他们还弄了一个悬赏令，杀了先生可以拿多少钱。”

“舒颜给你下毒，他也没有包庇，是夫人瞒着他，将人救出来的。夫人撞柱以死相逼，你让他怎么办？真的逼死自己的母亲吗？”

“他知道舒颜和夫人联手对你下手，害了你的孩子，他不再忍让，把夫人关进了精神病院，终生不得出来。在外，他更是给足了你尊重和面子，你真的感受不到先生对你的爱吗？”

“你只看到先生不好的一面，那先生好的一面呢，为你付出那么多，什么都豁出去了，你看到了吗？”

这番话，说得唐婳哑口无言。

她还真的不知道顾斯言做了那么多，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什么，以至于她一直以为顾斯言什么都没做！

“他……他从未说……”

她声音很小，有些底气不足。

“先生一直以为你喜欢沈淮序，一直不敢说。既然你俩心里都有彼此，为什么非要互相折磨呢？先生现在高烧快四十度，已经晕过去了。你想来看就看，不想来……就算了吧。反正先生对于你也不敢抱有任何希望。”

周扬又说了地址，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