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含清被带回去,陈媛仍觉得纳闷,一条玛瑙珠子而已,以陆含清的眼界,何至于看得上?
至于什么定情信物,亦是无稽之谈,甚至陈媛都不知道这两者为何能联系到一起。
霍余出来时,她如实将心里话说出来,谁料,素来在意这种事的霍余不仅没有捏酸吃醋,而且心情似乎还挺好,惹得陈媛看了他好几眼。
霍余知道公主在看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得这么喜形于色。
但是,撞见陆含清自作多情被捅破这种事情,幸灾乐祸的心情根本是藏不住的。
陈媛莫名其妙,但霍余没闹性子,她心中还是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绝口不再提这件事。
早知陆含清是因这个原因要见她,陈媛根本就不会跑这一趟,她原本还以为陆含清也想起了梦中的记忆,她想亲眼看看陆含清是何表情。
可如今的陆含清,根本不是陈媛想见到的那个陆含清。
一个不知任何事的陆含清,陈媛心中再如何痛恨厌恶,都使不出来,她也懒得将梦中的事和他说,所以,她很快离开。
陆氏的处决就要下来了,这里的事情无需她多费心。
但霍余和陈媛不同,前世,淮南兵败后,陆含清被残余军队护着离开,但他看向公主的眼神,霍余至今未忘,甚至,前世他领兵追了近一城,才将陆含清彻底拿下。
陆含清是自刎而亡,那时,他仍温文只有些执拗,他对霍余的厌恶似乎丝毫不比霍余少,死死盯着霍余,临死前还在质问:“凭什么……”
尤其是公主的那幅画,几乎快要成了霍余的心病。
作为淮南叛乱的主谋,陆氏很快被处决,除了陆含清,其余者,都被送上了断头台。
徐蚙一和陈媛说起这事时,她轻轻一拧眉:
“他扣下陆含清作甚?”
这口中的他自然是霍余。
徐蚙一摇头:“太尉大人亲自领人,一个死囚犯而已,柳寺卿未曾拦他。”
盼秋控制不住生出猜测,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地说:
“大人不会落井下石去了吧?”
她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发生过很多这种事情,有互相不对盘的宫妃,在其中一人落魄时,另一个必要去落井下石一番,再发泄一下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