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到底是她的父亲,不一样的父亲。
南宏宙生气地说:“我说过这话吗?我什么都没说!”
“……”
南乔分明看到,就连不苟言笑的大姐,都不着痕迹地笑着摇了摇头。
离开家的时候,南宏宙把南乔送到门口。
南乔想起当年她第一次去德国念书之前,父亲也是这样破例送她出门。
她说:“爸,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南宏宙一双浓眉皱了起来,不耐烦道:“说什么?磨磨唧唧!”
他还是和南乔一同走到了一旁的银杏树下。
南乔仰望着父亲花白的头发,镌刻着深深皱纹的坚毅脸庞,伸出双手,用力地拥抱了他。
“谢谢你。爸。”
南宏宙愕然。
作风素来刚正硬朗的他,教出来的三个孩子也都是硬朗不屈的。其中又以南乔最不善于表达情感。
他印象中的小女儿,打小就不甚合他的意,像一块打不烂砍不断的铁木。
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妻子生下这个小女儿的那个医院前面,有几棵高大的乔木,他当时随意地就给她取名为南乔。
现在回想,那些树可不都是铁树?到如今,这棵小铁树,终究还是成为他南宏宙的骄傲了。
他不自然地回抱了南乔,拍了拍她的背。嘴上说:“好了好了!谢个屁!……”
……
南乔到了首都机场3航站楼的国际出发港,和郑昊一起托运了行李,又换好了登机牌。正要走进那条通往安检和海关的长廊时,郑昊扯了扯她的衣服:
“小姨你看,那边在拍电影。”
很多人站在3的大厅里,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向外瞭望。南乔也顺着郑昊的手指向外望去。
这个摄制组租借了机场的一隅。从现场的穿着和场景布置来看,是一个都市警匪动作电影,正在拍摄一场警察驱车冲入机场,阻止罪犯登机潜逃的惊险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