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在洛阳城度过冬天,开春之后再去一趟汝南,拖来拖去小半年的时间总不能还不够他适应当一国之君的生活。
老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袁小璟坐下,然后语气缓缓问道,“璟儿觉得自己多久能适应独当一面?”
袁璟眼睛一亮,“永远也适应不了!”
原焕:……
这孩子不能要了。
老父亲梗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郭嘉,看看看看,孩子都被带歪成什么样儿了。
郭嘉撇撇嘴,躲到荀彧身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看他干什么,看他能有用的话,天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都没问题,他不介意扔掉所有的活儿专心陪人玩儿。
只要人活着。
人活着他们才能君臣融洽,自寻短见算什么事儿?
原焕皱起眉头,感觉事情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些天瞒着我干了什么?”
话音一落,袁小璟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郭奕和他爹一样躲在后面不敢吭声,戏志才假借喝茶的动作避开他们家主公的视线,只有荀彧端端正正坐在原处迎上他的目光,“主公现在心情可好?”
原焕眸中疑惑更甚,“文若想说什么?”
夭寿了,他这些天只是沉迷做计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天也没塌地也没陷,也没听说哪儿有山崩海啸,怎么就郑重成这个样子了?
还有袁小璟,怎么看上去跟要哭了一样,崽,支棱起来,你是一国之君,是威名远扬的大魔王,之前平乱巡行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的吗,气场突然从两米八变成三岁娃娃阿爹真的不习惯。
荀彧定定的看着他们家主公,分不清他是真的猜不到还是在装傻,“罢了,还是陛下和主公说吧。”
这种事情别人不好多说,他们都是外人,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只能他们父子俩来说,他们不好插手,也没资格掺和。
这人连亲儿子都能说扔下就扔下,他们这些连好友二字都称得上逾越的外人哪儿有资格过问更多,荀文若收回视线,和戏志才还有郭嘉父子一起当个沉默的观众。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他含蓄惯了,做不到像郭奉孝那样肆无忌惮的诉说不满,只是沉默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不信世上真的没有这人在意的东西了。
郭嘉担忧的看了荀彧一眼,不知道直接问出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先出去,只留主公他们父子俩说话怎么样?
荀彧不着痕迹的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人多才好,主公要脸,人多才能让他顾忌面子有点分寸。
房间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袁小璟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再睁开眼睛就变回那个干脆利落的袁小璟,“前些天布置宫殿的时候,我在祠堂看到了一块牌位,上面写着阿爹的名字。”
袁璟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慌乱,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阿爹为什么要刻自己的牌位?是不是想丢下我们自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