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人在加快消耗自己的元气,器官不断衰竭,直到没有呼吸的气力,生命气若悬丝,飘忽而止。
“前几年,我娘还跟我爹开玩笑说,等你烧膛的时候,我不让你难受,给你买冰棍吃。没想到我爹没受这个罪,我娘自己却受着了。”姐抹着眼泪,哽哽咽咽地说。
天虹叔叹了口气,“嗨,这都是命啊,谁说得准呐。”
快晚上9点,娘又恢复均匀呼吸。
坐在里屋凳子上的几个上了年纪的叔叔、哥哥,疲倦地打着呵欠,强打着精神。堂屋、院子里站着的也精神困顿。
村里的男女劳力,不是弄蔬菜大棚,就是搞猪场,1天工钱1百56十块钱,还雇不上工,只能自己起早贪黑玩命地干。
我小声对大哥说:“咱娘现在基本平稳了,人家干1天活累得要死,都别在这儿耗着了,住得都不远,有事再喊也来得及。”
大哥“嗯”了1声,从凳子上站起身,“我娘看着平稳了,累了1天,回去休息吧,有事再叫你们。”
“那行,住得近,有事喊1声,我们马上过来!”。
族人走后,2哥让全家人都留在4弟家休息。
我执意留在娘身边。
姐也不去休息。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不转睛盯着娘1呼1吸。
1个小时不到,大哥、2哥、4弟、5弟又都过来。紧接着,大嫂、2嫂、清玉、弟妹们也走进屋。
2哥用两个胳膊支撑着椎间盘突出的腰,说:“躺下也睡不着,还是在这儿陪着咱娘吧。”
凌晨4点多,娘吐了小半碗黑绿色的东西。我心里明白,娘的寿限真的到了。
族人们、娘的娘家人6续赶来。
我1时竟没有感到伤心,轻抚着娘的额头,看着娘蠕动着的嘴唇,慢慢停止下来。脸色红扑扑,脸皮湿润细腻,老年斑也看不清了,宛如又恢复了青春。
凌晨4点3十4分,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娘安详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