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听你的话,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年少时说喜欢你,你不答应,你说我既然娶了妻就该做个好丈夫,好,那时我只是个无权无势失宠的皇子,我无法拒婚,我也不想害了她,于是我按下对你的心思,那些年都同她相敬如宾,一心一意不曾二色,她病了我就给她端茶递药陪着她,她死前指了两个婢子要我纳妾我也纳了,该做的我都做了。
她已经过世好几年,那我也不能喜欢你吗?如若我立后,你便又有理由要推开我了,我现在也不是当年的三皇子了,我不愿意,谁能逼我!”
蒋熹年咬牙切齿地说:“你先是大梁的皇帝,才是裴珩。你的子嗣后代之事又岂是你一人之事,那是天下事!”
“裴家又不是只我一人,皇亲宗室那么多血脉,到时候选个好的过继不就是了,也有如此先例,有何不可?”
蒋熹年被他这一派又一派的歪理气得差点没要倒仰过去,不欢而散,拂袖而去。
回来都督府蒋熹年还是没消气,灌了两杯茶,勉强压着气,让萧韧进来。
萧韧不能立即把人带去给督公看,先把顾雪洲安置在下房,叫手下的看着,先自己去见了督公,将自己在江南找到了合适的美人的事禀告给督公。
蒋熹年一听,皱起眉来,他才和裴珩那个王八蛋讨论了男色问题,这会儿还给他送男美人?嫌断袖皇帝的名声还不够响?“你怎么找了个男的?”
萧韧愣了下:是您说的男女都可以啊。
但他作为属下怎么可以反驳上官,所以他只好伏地认错,督公是不需要男宠送给陛下了吗?
蒋熹年当然记得是自己说男女都可以的,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送神秘男宠啊?他叹了口气,语气稍缓:“只是暂时用不上,你把人先安置着,什么时候总会用上的——你刚说你把人带来了?”
“是。”萧韧回答,“就在下房。我按您说的找的,与您有几分相似,但性格绵软愚善,极好拿捏。要带来给您看下吗?”
蒋熹年挥手,“眼下不必,你先下去吧,把人带回去,到时要用得上他了,我再过目。”
顾雪洲在下房,很是顺从,不吵不闹,被一个年约三十四五的男子看管着,男子穿着和萧韧相同的锦衣卫制服。顾雪洲也不敢说话,闲着实在没事做,就悄悄地打量对方。
男子被他看来看去,皱眉威慑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顾雪洲一点也不害怕,有什么好怕的,他可是沐哥儿从小瞪到大的,他家沐哥儿不高兴起来那才叫可怕。顾雪洲盈盈一笑,拱手道:“这位大人,你可是身有痼疾?……”
顾雪洲不疾不徐地把观察后猜测的病症给一一说了,对方的目光愈发惊异,他说:“不过猜测而已,如你愿意,可以让我把个脉细细诊断下吗?”
“……你是什么人?”
“江南来的大夫。”
虽然被萧韧要求了看守顾雪洲,但看守人并不知道顾雪洲被带过来是做什么的?可他瞧着顾雪洲通身的文气确实像是个大夫……督公在陛下登基那年一路护送受了重伤险些丧命,无数金丹玉药堆下去,依然有久病缠身,没调理好,难道是给督公找的民间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