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一个贼兵手上没有沾满无故百姓的鲜血?前世身为军人的刘辩,深深的明白,没有强力的约束,这群人就只是一群贼兵,既然做了屠戮百姓的贼兵,想要摇身一变成为贫民百姓的守护者,或许在别的诸侯那里只要投降就行了,但是在这里,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必须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军令!
刚刚倒下的士兵身旁两名士兵正要弯腰把同伴扶起来,一道牛筋鞭子抽在他们的脸上,在他们脸上留下了血痕,同时响起曲阿冰冷的声音:“来人,将这等废物抬下去!”
在两名挨打士兵条件反射一般立正的同时,四名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壮汉抬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向着不远处的大营走去,那里有刘辩征集而来的医正等待着。
“他累倒了,你们能把他扶起来,如果在战场上,你们能替他死吗?”曲阿神色冷漠的看着咬牙坚持的士兵们,冷声道:“记住,你们现在不是令百姓恨之切齿的贼,而是我大汉朝的军人!”
“但是,想要成为我大汉朝的军人,你们必须为之前做过的事情受到惩罚!包括本将以及他们在内!”曲阿手指千余身着铁甲的白波军将士,厉声道:“他们也曾和你们一样,但是他们现在是我大汉朝铮铮男儿!”
头顶着炎炎烈日,所有人望向如雕像一般的白波军将校的目光中充满了劲敬畏之色,他们从没想到这些如铁一般的汉子,傻的他们闻风丧胆的铁甲军,竟然同他们一样也是盗匪出身,而他们亲眼见过百姓们对白波军的敬爱,甚至有百姓向军营里甘心的奉送食物!
当然这也算是刘辩的另一个目的了。
另一方面刘辩将训练降兵之事交给曲阿以后,他本人则心安理得的占据了议事厅,而王修则很是聪明的默认了事实,其实就算他有别的想法,在这位手腕强硬的弘农王面前,也只是找死的行为。
而刘辩自己可不知道在王修的眼里已经成为了恐怖的存在,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所谓,再者说来,身为上位者可不是要保持形象吗?
“叔治,你告诉城中的富户们,孤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但是~”刘辩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沉声道:“你告诉商户,从现在开始经营米铺者不得肆意哄抬高价,当然也包括所有的商家,但凡有胆敢趁乱哄抬物者,孤不介意让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这~”王修苦笑的遥遥道:“太守大人也曾颁布此令,然则商家虽不再哄抬物价,却是开始囤积货物不出售,导致了城中物资极其短缺,着实引发了城中百姓的恐慌,太守大人无奈之下才撤销了此令,如今殿下再次下令,恐怕…..”
王修没有说下去,不过其意思刘辩清楚,害怕再次引发百姓的恐慌,只是刘辩是什么人,那可是深深明白手里有兵万事不慌的人,况且还是一支精锐中的精锐,反正这个年代经商可没有什么地位。
如果说刘辩还不敢明着以铁血的手腕对付掌控舆论的世家,但是对付这群没什么地位的商家,可没有世家帮他们散播舆论,虽说会造成一些恐慌,不过一旦抄了他们的巨额物资,而后以平价出售,小小的波动很快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算算日子,东莱黄家的人恐怕很快就要到了,到那时有了钱,凭着他熟于胸中的经济手段,妥妥的让他们破产。
“还有,从现在你开始着手组织灾民,规划兴修水利,挖水渠、水井、修路的事情,城墙翻新的事情也不能落下,这算是重中之重,另外还得组织人手屯田!”说此一顿,刘辩忽然想起来屯田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记得不太清楚,遂抬头看着王修道:“叔治,知道屯田吗?”
“下官知晓!”王修点头,城内降兵每日从天蒙蒙亮开始便开垦荒地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有些忧虑道:“只是屯田虽好,然青州贼人甚多,万一士兵屯田之际,却遭贼兵袭击,恐怕来不及反击啊。”
刘辩摇摇头,知道王修理解错了,王修说的是军屯,其实屯田制分为军屯、民屯和盐屯,盐屯是明朝时期为了便于在边境地区纳粮换盐而办的屯垦。不过现在有了他的晒盐之法,食盐将极大的提升产量,所以这个暂时还用不着。
而王修所言的军屯,则是汉文帝时期以罪人、奴婢和招募的农民戍边屯田,而武帝也曾调发大批戍卒屯田西域,但当时屯田主要集中于西、北部边陲,主要方式为军屯,且规模不大。<!-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