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叶纱写信回去报平安,第二天,叶纱一家三口全搬进白家,不仅如此,还附带旋铭,从此光明正大地住进白家,白吃白喝。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本想把事情回掉算了,可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再反悔也说不过去。
叶纱起身对众人说道,“我出去走走,你们自便。”她起身走了出去,想理理头绪,奈何只是徒劳。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影子,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心想会不会是白闲宜不甘寂寞,想出来溜达溜达?
嘁,她自嘲地笑了笑,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上门。
她反身回屋,正欲躺一会儿。不提防窗户悄悄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青色的身影倒挂在屋檐边,一双贼眼透过那缝欣赏着床上的人。
叶纱忽然不觉,突然间一阵巨响,门被大破,她反射性闪开身,鲜红色的火焰刺入她肩胛,痛随之蔓延开。
窗外之人吓了一跳,也跟着破窗而入,抽起腰间短棍劈向歹人的面门,那人抽回剑,血顷刻洒溅一地,叶纱痛苦地捂住肩膀上的伤,往下跪去。
“你还好吧?”这软倒的身子被白清风拦腰接住,见着她血染白衣渗至胸口,无名的怒火席卷他的理智,抬眼对上那火热的身影,手一震,“镪”的一声,手中短棍伸长三尺,银白通透的棍身燃着嗜血的光芒!
他安顿好叶纱便上前厮杀起来。
旋铭听见剑棍碰撞的声音,连忙抽剑赶来,才进院子,便见一抹鲜红的影子,刺得他一阵反胃,那人居然还没死!
很快,火焰对阵两大高手,已然落于下方,他见形势不对便轻身退去。
他们想追上前,叶纱捂伤倚靠在门边,气虚道,“莫追。”
夜深,还不知是不是调虎离山,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伤口,不然就算杀了那人,自己也要因为没人相救流血而亡了。
很快,大夫给叶纱包扎好伤口,又命人配了几帖药方,旋铭看她惨白的容颜,心里一阵内疚,有负于殿下所托,他禁不住垂头叹了口气。
众人纷纷围在床边,或坐,或站,又庆幸伤口不深,医得及时,真不知老天还要让床上的女孩遭受多少磨难才肯罢休。
这一次次没完没了的生死搏斗,老天不厌,可他们一旁观看的人都厌了,更何况是身在戏中之人,她的身心已经疲惫到何种地步?
她的外表何其坚强,笑对人生,内心呢?懂她的人知道她的脆弱,而如今,连唯一脆弱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被谁剥夺了去?苍天?还是她自己?她开始踮起脚尖,险立于山峰之颠,不曾喊过一句怕,不曾念过一句怠,又是从何起?
从她失去林嘉的那刻?从她失去关青的那刻?还是从晓楠为她牺牲的那刻?抑或是从她自小孤独离去的那刻?
谁能知道?谁来给个答案,也给她自己一个答案?
伤痛如亡魂般的纠缠,她渐渐迷上眼,在疼痛中昏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