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这牢笼锁着你,也锁着他,你若把自己关在牢里,他也只能这般孤军奋战,是死是活便不关你的事。”
顿时,一阵刀割的疼痛刺向叶纱的心窝,是她自己把自己锁了起来,而钥匙就抓在自己的手里,她自己不肯跨出去,谁也接不住她。
孤军两字便是她的心魔,牢里她坚持着不该坚持的东西,牢外她放弃了不该放弃的东西,她是个傻瓜,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像她这般懦弱举步不前,她如何再站下去?
她一直渴求着他的付出,却从未试过接受,矛盾的心,孤寂的心,在噬咬着双方。
“你若再不肯接受他,他也可以抛弃你。”旋铭顿了下,“连带他自己一起抛弃。”
叶纱退后数步,慢慢蹲下身子,双手环抱于胸,像是身处冰窖,彻底寒至心口。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要砍断她一切犹豫,逼她向前跨出这艰难的一步。可她依然害怕!
还有多少时间让她犹豫?叶纱又缩回角落,怯懦地埋首在膝盖上。
她还要考虑些什么?自问,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时间就在一片寂寞中流逝。
旋铭无奈地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
一阵干呕声从房内传来,元宵急忙跑到床前,就见司徒空爬在床沿边,苍白的小脸揪成一团,不停地呕吐,地上已然是一摊污秽,全是他刚刚喝下去的药。
“小空!”元宵惊呼一声,心疼地抱起司徒空,使劲拍着他的背,想要帮他减轻一点痛苦,她眼眶一酸,拼命地忍着不哭,小空才这么小,就遭受了这样非人的虐待,老天真是残忍。
“小空,你忍忍,我去叫大夫过来。”
很快,大夫匆匆赶来,他掀开被子,仔细地翻看着司徒空上过药的伤口,他的左脚已经腐烂,几个脓包肿涨疼痛。
“哎。”大夫一声叹息,扭头冲元宵道,“姑娘,你要有点心里准备。”
“什么准备?”元宵心惊,慌乱极了。
“这孩子的伤口,腐烂的地方得把它挖出来。”
“挖……挖出来?”元宵瞪大圆眼,眼泪啪嗒一声掉在司徒空脸上,哽咽道,“疼不?”
“本来要是有麻沸散的话是不太疼的,但是……”
“但是什么?麻沸散呢?哪有?我去买!”
“哎……姑娘,你也知道前线在打仗,这麻沸散都被运到前线去了,所以……”
“没有麻沸散?那不是要疼死了?”
大夫亦是无奈,“姑娘,现在没有办法了,再拖下去,可就不好了。只能忍忍,我帮他挖的时候,你摁住他的身子,不能让他乱动,只要挖掉烂肉,在清洗一下就不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