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哽咽着,紧紧地搂住司徒空的身子,只露一条左腿躺在大夫的怀中,见那大夫取了把银亮亮的小刀,呼吸刹时止住,她现在没人能依靠,只有硬撑。
一刀而下,司徒空猛然挣大双眼,蓝眸中难抑痛苦,小嘴死咬住元宵胸前的衣服,汗水从额上染湿了一大片。
痛在他身上,疼在她心里,见那刀起刀落,根本就是在凌迟着她的心,想他才八岁,本该好好的待在母亲的怀中,享受着疼爱,享受着亲情,如今却要尝遍大人都不一定能熬过的苦。
“忍忍就好了……小空,忍一忍。”元宵不停地安慰司徒空,也安慰着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大夫收刀,她整个人如散架,松了一大口气,生怕他挺不过来,她抽咽着抹了把司徒空额上的汗水,轻柔地放下他的身子。
“姑娘,你去帮他再熬一贴药来,他要是再不喝下去,发烧起来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元宵急忙跑进厨房又熬了一贴药,赶回房里,见那大夫慌张的走出房间。
“怎么了大夫?”
“姑……姑娘!”那大夫拢好房门,挡着元宵的去路,不让她进,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完一句话来。
“到底怎么了?”元宵见他那样,心更慌了起来,“你让开,让我进去。”
“姑娘,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为什么?”元宵心慌地叫起来,声音变得更加怪异,“给我让开。”
她一把推开大夫,端着药碗冲进了房里,见着床上那安详而睡的司徒空,手里碗翻倒一地,她控制不住退后一步,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个傻子般一直摇头,甩落了头上的发髻,呼吸再也无法继续,一直闷在胸口,泪水更如泉涌般。
终于,她痛哭出声,整个人无力往下跪去,“通”地一声,双膝重重的敲在坚硬的地板上。
“姑娘,你……你还好吧?”大夫来不及扶起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垂落了身子。
元宵甩甩头,用力抹了把泪水,上前抱起司徒空,连带盖在他身上的棉被一起往外走去。
她就像个疯子般,抱着司徒空,逢人抓着就问,“迦南王在哪?”
侍卫见她那摸样,先是一愣,随即往府外指去道,“王爷要亲征了,在城外军营中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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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王爷!你们让开!让我见王爷!”
吵闹声一直传进营中,旋铭听见跑出来一看,“元宵?怎么了?”
一见着救兵,她连忙抓住旋铭的衣领,红着眼眶喊道,“王爷人呢?”
“在里面!”
“带我去见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