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靖儿了,”
朱棣瞧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走过来、在他放好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道衍看了看他二人、朝朱棣点了点头道,
“你们慢慢聊吧,老衲我去忙别的事了。”
“嗯,好的,大师请便吧。”
略略抬了抬手,朱棣表示知道了。
能够这样近距离地凝视着皇上的面庞,柴靖南发现、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多月,却好象是相隔了两载,四叔看上去好象憔悴了许多,脸色也有柴阴黯,尤其是那双自己记忆中始终明澈深遂的眼睛、此时竟变得有些混浊……
“四叔,您的身体现在还好吧。”
看看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个在旁边侍候的都没有,柴靖南四周扫视了一下,见一旁有沏好的现成的茶,边为对方倒上一杯递过来、边问候着道。
朱棣伸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拿在了手上,淡淡地笑了一下,
“身体么、自然还算是可以,至少不象从前那样、整天地呆在那闷热潮湿的军营中,一日三餐也很难准时,现在在宫中、条件比那时好了不知有多少,自然会慢慢地调理好的。”
“可是睡眠还是不好是吧?”
柴靖南望着他、缓缓地问道。
朱棣先是愣了愣,转而又苦笑了一下道,
“我倒是忘了,靖儿是在武当神医的身边长大的孩子。被你说着了,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没有时间休息啊,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就只会出难题、没几个能解决问题的,整天的不是这事就是那理,根本不让人安稳一会儿……唉、看我,靖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听四叔在这里抱怨、还真是……”
“四叔肯向靖儿抱怨,那是靖儿的荣幸啊。”
柴靖南微笑地瞧着他道。
听了这话、朱棣的目光又黯了黯、道,
“是啊,终于遇到你这么个可以放心地吐吐苦水的人了,四叔也能痛快一下了。”
“四叔,那水平湖您最后怎么处置了?”
柴靖南还是很关心这件事的,毕竟那家伙做乱近二十多年,给许多人造成伤害,而且还几次想行刺四叔、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朱棣听了笑了笑道,
“那个家伙么、当然是已经公开处决了。不过他也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四叔我就他的事情遣使与瓦剌交涉,果然那瓦剌现在的首领马哈木并不承认叶贤这个人,并且说‘雪岭飞鹰’也只是其境内的一个门派而已,并不受首领的支配。”
“他们推的倒是一干二净。”
柴靖南听了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