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从一开始,他就是被施暴,被迫害,无法选择怀上了孩子,可所有人只怪他。
“初一。”昭寐叫了他名字,紧紧握着他手,红着眼眶说:“你好不容易从泥坑里跳出来,你还想被丢回去吗?听我一次,趁着现在陛下还不知道,咱们又离了宫,想办法在路上流掉这个孩子,现在月份小,流掉也不被诊出来。”
他真心实说:“我曾经流掉过一个孩子,出血几天就好了,这症状和咱们服『药』丸之后几天差不多哦,大夫来诊断也只说是『药』丸服用后没调理好身体,不诊断出来,信我。”
路西法望着昭寐发红眼眶,消瘦脸颊,在这一刻不再讨厌他,只觉得可怜,可怜他,也可怜自己。
他在昭寐脸上仿佛看见了自己,被乔纱厌弃后,『色』衰爱弛自己。
现在他,离开乔纱后只能重新掉进臭水沟里。
他疲惫闭上眼将脸靠进了软枕了,抱紧了怀里汤婆子,真冷,这个世界又冷又让人喘不过气,他将喉咙里恶心咽下去,哑声问道:“怎么样流掉它?”
昭寐握紧他手,还是忍不住哭了,想通了就好,别再犯傻了,这个世上男人怎么可能得到平等爱?能遇上陛下这样人,已是最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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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下起雨来。
朗月打马在马车一侧,看着急匆匆落下来雨皱了皱眉。
马车帘子就被挑了开,昭寐在车内扬声道:“朗大人能否找个客栈先歇息一晚?我们子有些不舒服!”
朗月虽然还没确这位初一贵君已怀了皇嗣,但到底是顾及着,又下了雨不好赶路,就点了点头。
这里正是偏僻山道,又往前赶了赶,找到一处可以落脚地方,是个小山村,人户不多,有一家供来往商客休息小客栈。
客栈小只有间房,不大还老旧,朗月勉强挑出了一间还不错房贵君休息,自己在隔壁歇下。
昭寐扶着路西法进了房间休息,让他躺下后低低与他说:“子先歇着,我去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抓『药』地方,将我之前用土『药』方抓一剂。”
路西法点了点头,躺进床里,他又累又想吐,睁开眼就犯晕,也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只听着昭寐开门出去,房间里安静只剩下夜雨声。
他闭着眼睡了一儿,忽然被窗户推开声音惊醒了过来,昭寐回来绝不开窗。
是谁推开了窗?
他睁开眼翻身坐起,还没看清扇窗户就被一刀抵住了喉咙。
“别叫。”眼前站着一个粗布衣女人,蒙着脸,伸手抓住了他肩膀,“敢出声就宰了你!”
压在脖子上刀冰冰凉凉,路西法没动,这是遇上山匪了吗?朗月人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