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来到天台后，方志泽才如释重负。庄信鸿看他一脸的憔悴，这几天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

方志泽给自己点了根烟，道：“你说，如果我当初去世了，会不会对方后芝来说更好一点？”

“怎么说？”庄信鸿扇了扇。

“如果我当初直接死了的话，她肯定会知道，即便她母亲过世了，她也可以不用带着恨意活下去。但现在我又回来了，她变得很痛苦，一边沉痛于她的母亲，一边对我却又那么迷茫。”

方志泽眼神黯淡下去，道：“我不知道，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接受孤枭的提议。她还只是个孩子，这一切对她来说真的太沉重了。”

庄信鸿看着他佝偻的后背，哑口无言，想找点安慰的话也无从下手。

可能，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个错误真的太沉重了。

过了几分钟后，庄信鸿还是选择站到他这一边，道：“没关系的，我不觉得方后芝经历这些就是坏事。你不能说你死了她就不再恨你了，或许这一辈子的伤痛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方志泽看向他，搞得他自己反而有些结巴：

“但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至少，方后芝可以知道——你是爱她的，也是要为此付出一切的。”

说到这，庄信鸿停了一下：付出一切，这一次去救援，凶多吉少是肯定的。

对于丁荫寒那样的战斗力而言，不可能毫发无损，那么重伤都只能是积极的结果。

如果方志泽因此死了的话，岂不是再也无法和他女儿和解了吗？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找安慰的话了。但方志泽反倒笑出声：“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方后芝人没事就行，我无所谓。”

说完，他慢慢走下楼去，但庄信鸿看着他，心想：

真的，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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