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谷没有否认,他知道札布合说出了心里话。
科尔沁向南,是庞然大物的朝廷,偏偏视牧民为蛮子。
向东,有露出獠牙,越战越勇的建州人。
向北,喀尔喀部五万铁骑,如狼群般窥伺。
向西,有咄咄逼人,要恢复成吉思汗荣耀的林丹汗。
科尔沁,已经成了鲜美的肥羊,随时都会被撕的粉碎。
邵一谷看着两鬓染霜的札布合,为他斟上奶茶说道:“靠山山倒,靠水水干。
咱们谁都不靠,就靠自己。
打赢了,咱们就守住这片牧场。
打不赢,咱们就进山,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更不能指望姻亲换来太平,当然,我这档子事不算。”
“你要反悔?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宝珠抱着小狐狸,还没到跟前就开始嚷嚷。
邵一谷一拍脑门,年龄大了,耳朵越来越不灵光。
赶紧起身说道:“你阿布说,今晚酒宴不要我出银子,算他的。”
宝珠一听放下心,跑到阿布跟前:“阿布,干嘛抢着摆宴?
他愿表示孝心,给他个机会啊。”
邵一谷‘啪’打了自己嘴一下,宝珠回头关心的问:“怎么啦?”
“哦,那什么,刚才喝奶茶硌着牙了。”
几个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的穹顶下,一堆堆篝火已经点燃。
炖肉,烤肉,烙饼的香气弥漫十里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