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味的与荀冽并肩走在后面,右手不知何时起,十分自然的搭上荀冽的后腰。
荀冽眼睫一颤,眼眸往左移了移。
借着余光观察贺彰明的侧脸,一看他那张面沉如水、不欲沟通的冷峻俊脸,立刻又涌起心虚之感,吸着鼻子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贺彰明虽然一直目视前方,没看荀冽,但也一直时刻留意着荀冽的动作。此时见他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胸口那口恶气,奇异般的又散去不少。
两人没有言语,也没有视线交流。
就这么尴尬又和谐的跟在钱昆仑身后,走到了那个霞虹彩光的大厅。
厅内的灯光没有熄灭,依旧按着顺序,打出旖旎又缤纷的光影效果。音响也没有停,依旧是震耳欲聋、激发肾上激素的电子舞曲。
唯独那些坦然厮混的男男女女们,一个都不见了。
只留下几个倒在地上的茶几圆桌,以及一地散落的酒水零食玻璃碎片。
还有两、三个同样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保漂。
荀浏看了一圈,发现那天拦路徐慕颜、讥讽贺彰明的"强哥",也横在地上。
他看起来尤为凄惨,满头血污,一身酒水,身边还滚着两个碎了底的玻璃啤酒瓶。
好一会儿,荀浏才收回有点呆滞的视线。
终于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液,侧向贺彰明低低问∶"都是你干的?"
贺彰明扶在荀冽后腰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沉声道∶"我打着宋家的名义进了这里,没看到你的人,就准备去里面找你,被这几个家伙拦下了。"
他扫一眼地上的强哥,低沉的声音里裹挟着寒意;"这个人认出了我,认为我是来给徐墓颜出头的,于是就和我动起了手。"
说罢,冷嗤一声∶"不过是一群徒有其表的家伙。"
荀浏看了看满脸不屑的贺彰明,又看看了神情阴沉的钱昆仑。
一时竟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贺彰明太强了,还是钱昆仑这些小弟太弱了。
但无论如何,贺彰明这种轻松轻蔑的态度,让荀冽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彻底落回原处。低叹一声,再次道歉∶"抱歉,让你担心涉险了。"
难得听到荀冽如此真诚的告白,贺彰明心头一跳,盘踞在眼底的暴戾与愤怒彻底消散了。甚至还有点心满意足,脑袋一热,脱口便要来一句∶"不用道歉,这对我来说不算涉险。"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立刻改口道∶"既然如此,以后还会这样吗?"语气沉郁,一双点漆的凤眸,却浮着微光。
荀冽还垂着脑袋做自省状呢,根本没察觉出贺彰明这点微妙的不同。还当他依然在生气,连忙摇摇脑袋∶"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