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五六分钟过去。

陆仁嘉扶着椅子站起身，走到了阳台边，他大概能够看清路，只不过周围的物品过于模糊。

宁缺站在栏杆边，背对着自己，两只手撑着栏杆，正垂眸盯视楼下空空荡荡的小广场。

走到宁缺身旁时，那少年却忽然别过了头，没有将脸向着陆仁嘉。

但下一秒，陆仁嘉换了个方位，并且将脸凑近了他。

“……宁缺同学，”这声音平淡，却第一次，含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意外，“你……哭了？”

“……”宁缺没有回应。

少年只是轻轻擦拭掉了眼角的水珠。

“为什么忽然生气，又忽然哭了？”

“……”

宁缺不说话，陆仁嘉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直到片刻以后，一阵微风吹拂过，那少年强忍着哽咽的声音才终于轻声响起——

“班长，我只是很委屈。”

“委屈什么？”

“我的确喜欢您的眼睛，但我说过，那仅仅是因为，它是你的眼睛。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一直遵守底线，你甚至可以不用管我，以后谈恋爱，结婚生子。不过，为什么班长总是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仅仅是因为某一样东西呢？”

宁缺认真地看向他，少年红了眼眶，一字一句，万般难过地说，“你的眼睛的确很美，但我喜欢班长并不是因为它！我不是怕眼睛受伤，我是怕你受伤！因为是你，是你啊——陆仁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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