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刚要说什么,她往前,头一低,前额抵在他心口,“别说你没用,你可是绵绵盼了好久的爸爸,比起我,你更要好好弥补她。”
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一下,“我知道。”
……
江晨在医院守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许成清醒,还是因为进来的护士一句无心的话。
许成本来神思混沌,半睡半醒的样儿,护士近来的时候,一旁的安子晏就随口问了个许静禾什么情况。
护士还一看许成迷迷糊糊的样儿,也没提防,就直接说了出来,“刚醒,不过脑子摔坏掉了,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这会儿正做智力评估。”
病床上的许成一下子就动起来,“静禾静禾”叫个不停。
护士眼瞅着是嘴快说错了话,也傻眼。
谁都拦不住,许成要去看许静禾,江晨和安子晏都跟着,去到病房里,医生正指着个色谱图给许静禾做色盲排查。
许静禾脑袋上裹了厚厚一层白纱布,隐隐有血色透出来,许成一见,眼眶都湿了。
也顾不上自己还有伤在身,步履蹒跚地过去看许静禾,一声一声叫着许静禾名字,而她毫无反应。
医生停了动作,神色复杂看许成一眼,叹了口气,许成干脆挡住许静禾视线,她这才有了一点反应,抬头看他,然而深情懵懂,呆呆愣愣。
许成抬气发抖的手,轻触她的头,触到纱布,上瘾颤的厉害,“静禾……我是你爸爸啊!”
许静禾就那么呆呆看着他,一言不发。
安子晏和江晨看着这一幕,也说不出话来。
许成哭了很久,江晨沟通半天无果,居然眼看着许成哭着哭着就昏过去了,本来身体也不好,受了这样的刺激,毕竟是个老头子,几个人看着都觉得有些心酸,江晨一看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就打道回府了,安子晏想了想,干脆在医院留了下来。
许成住的是个三人间,好在病房里面还有一张空床,安子晏这时候也讲究不上了,索性在那张空床睡,睡到半夜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声响,睁眼就被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安子晏借着窗外透进来一点月光,看到许成已经起来了,坐在病床上发呆,眼睛直勾勾落在前方,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似的,这半夜三更的太惊悚了。
安子晏一个激灵就赶紧翻身下床,凑许成跟前去了,才看清,许成脸上都是泪水。
安子晏突然有些难受,哪怕知道前因后果,这会儿看到一个老人这样,还是挺于心不忍的,他试探着开口:“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
许成摇摇头,抬手擦眼泪,安子晏忙递过去纸巾。
好半天,许成说:“警察那会儿和我问话,和我说,静禾是被警察抓的时候,摔下去碰到头了……说她做了坏事,拿酒去拘留所给叶总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