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邦昌走后,“大帅,为何要放他们回去?”马和尚不解问道。
“这二人在我军营,宋军却敢连夜偷袭,可见这二人在宋国的地位根本不重要,这样的人我留着有何用?还不如送回去,让他们自己斗去。”完颜宗望笑着道“老狼主说过,再强大的国家,只要内部不和,都不用害怕,辽国如此,宋国也是如此。”
——开封
“我数路军马,均中了金军埋伏,伤亡惨重,不得不退,姚将军所部无一生还!臣亲眼看到我军被屠戮殆尽啊!”张邦昌在大殿上一边哭一边喊道,听着大殿下的战报,赵桓的脸比赵构还白,他看向李纲,木然道“李爱卿,如之奈何?”
李纲吞了吞口水,他还没出列,张邦昌就冲了出来,指着李纲骂道“好你个李纲,无耻小人,枉为人臣!我何曾惹过你,就算我惹过你,康王又有何辜?你要战功,却害的康王和我险些丧命,如能功成,便也罢了,如今金军限我朝两日内献出金银,否则就要攻城,你用此计时心中可有官家朝廷?不知道如今你李纲可有什么妙计退敌?”
李纲看着张邦昌这个模样,反而不急了,他反问道“不知道你张大人又有何妙计?”
张邦昌哼道“金军此来只为金银土地,之前李大人不也说过金银给他便是吗?退敌难道还要计策吗?”
“那我太原三镇难道也给了便是?”李纲怒道,他出列对赵桓道“官家,我听闻平阴侯已到城外,昨夜还和金军厮杀了一场,如今金人要我等两日内交出金银,必然是心有畏惧,微臣敢言,两日后我等不交金银国书,金人必退!”
“李大人!如金人到时候不退反进呢?到时候朝廷如何?官家如何?”李邦彦出列问道。
“我看李大人是想名留青史想疯了吧,拿朝廷和官家冒险,此可为人臣之道乎?”白时中也出列喝道。
“好了!都住口!!”赵桓拍案喝道,他看向种师道问道“老种相公,如金军攻城,可能守住?”
种师道叹了口气,他心中的累真的是难以言表,用兵之道,最忌的就是多头而行,昨夜姚平仲出战,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姚平仲还是他西军之人,城内的军心混乱可想而知了。
他拱手道“官家,如是昨夜之前,有九分胜算,如今,却只有四分了。”
“为何如此?”赵桓大惊问道。
“我军新败,折损的都是各军敢战之士,军心士气已经大跌,故而如此。”种师道解释道“要想取胜,不能死守,昨夜偷营不成,想来金军已经懈怠,今夜可再去,如再不得手,可令千人为一队,日夜袭扰,想来金军已是强弩之末,不要数日便可退。”
张邦昌急忙喊道“不可!不可啊!官家,如今金军还愿意和谈,如再夜袭,恐怕金军就真的要打进城来了!”
种师道皱眉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赵桓对着李纲说道“李爱卿,你放心,我绝不会将你交给金人的,但这仗却是不能再打下去了,寡人不怕死,但江山社稷却让寡人不得不以和为上啊。”
说着,赵桓又看向种师道说道“金人要我罢免二位爱卿,如今之计,也只能权宜如此了。”
赵桓说完,李纲已经心如死灰,他知道赵桓心意已决,但还是努力的说道“官家,微臣无碍,金银也无碍,太原三镇却是不能给。”
赵桓摇摇头道“不予国书,金军必不退兵,但各地节臣如何行事,开封却是管不到了。”
这话说的众人有的忧,有的喜,各不言表。
退了朝,李纲走在路上,看到到处都是敲门要税捐的宋军,心中苦闷难言,他来到自己的府上,见门外燕青站在哪里,不由转身想走,燕青快步上前抓住李纲道“李大人哪里去?这才当了相公几天,就不认识故人了?”
李纲捂着脸道“我知你是来向我要林教头的,此事我必会给林娘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