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就是陈东,他喊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你等面对强敌,不求退敌,却坑害李公、种公,饶你不得!”
说着,陈东红着眼就冲了上前,其他的太学生也跟着冲上前抓住李邦彦等人要打,还好李邦彦都带了家丁,又有禁军看到拦住,李邦彦才没被活生生打死。
这时开封府各地都得知了太学生情愿恢复李纲和种师道的消息,纷纷赶来支援,不到两炷香,居然聚集了上万人,那些守卫的禁军看到这样,如临大敌,让李邦彦等人回宫去见赵桓,紧闭宫门。
赵桓得知太学生在宫外聚集,不由问道“前几日是为了六贼,今日又是为何?”
张邦昌哭着说道“为微臣等人的命而来,那些学子都说大宋谁都可以缺了,就是不能缺了李纲,朝廷按照金人的意思罢免李纲,故而闹事。”
一句话顿时让赵桓本来对李纲的一丝歉意烟消云散,他哼哼的说道“我倒是要去听听,这些太学生想做什么?”
赵桓来到宫墙,往外一看,只见宫外黑压压的人直到天边,蹲下缩起脑袋问道“为何如此多人?”
吴敏说道“恐怕已经有三五万人了,官家,不能再如此了。”
赵桓对其说道“吴爱卿,你去问问这些太学生到底要干什么?”
吴敏便探出脑袋喊道“你等聚集到底有何意愿,何不告知圣人?”
陈东等人齐齐的拿出一本奏折,喊了起来“在廷之臣,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其庸缪不才、忌疾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
陛下拔纲列卿之中,不一二日为执政,中外相庆,知陛下之能任贤矣。斥时中而不用,知陛下之能去邪矣。然纲任而未专,时中斥而未去,复相邦彦,又相邦昌,自余又皆擢用,何陛下任贤犹未能勿贰,去邪犹未能勿疑乎?今又闻罢纲职事,臣等惊疑,莫知所以。
“纲起自庶官,独任大事。邦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因用兵小不利,遂得乘闲投隙,归罪于纲。夫一胜一负,兵家常势,岂可遽以此倾动任事之臣。窃闻邦彦、时中等尽劝陛下他幸,京城骚动,若非纲为陛下建言,则乘舆播迁,宗庙社稷已为丘墟,生灵已遭鱼肉。赖聪明不惑,特从其请,宜邦彦等谗嫉无所不至。陛下若听其言,斥纲不用,宗社存亡,未可知也。邦彦等执议割地,盖河北实朝廷根本,无三关四镇,是弃河北,朝廷能复都大梁乎?则不知割太原、中山、河间以北之后,邦彦等能使金人不复败盟乎?
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朝廷为甚重。幸陛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付种师道以阃外之事。陛下不信臣言,请遍问诸国人,必皆曰纲可用,邦彦等可斥也。用舍之际,可不审诸!”
听着这洋洋洒洒,有处处杀气腾腾的奏折,被点了名字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暗暗记下心头。
赵桓无奈,让吴敏对外表示罢免李纲种师道不过的临危之计,日后必当复用。
陈东等人还是不肯,疯了一般击打登闻鼓,居然把登闻鼓都给击破了。
开封府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开封府府尹自然得出面,王时雍对众人问道“你们如此胁迫天子,难道是士大夫所该做的吗?还不快散开?”
有学子回道“吾等逼迫陛下,总比奸邪逼迫的好!”说完,不少情绪激动的学子做势要冲上前殴打王时雍,王时雍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这才幸免于难。
朝臣中本来就有希望李纲起复的,便劝赵桓答应,赵桓无奈,让耿南仲对外说愿意起复李纲和种师道,陈东大喜,对众人说道“官家已经答应了,我们散了吧。”
有人喊道“如果是假的怎么办?还是让内官将李相公叫来吧。”
陈东也觉得有理,赵桓见状就让内官去传李纲,内侍朱拱带着数十人去传李纲,却没想到开封府已经乱成这样,李纲居然不在府内,原来李纲在昨日被罢官后,心情郁闷,昨夜去了琼楼寻岳和喝酒,此时还没醒来呢,燕青等人见外面这样,也乐得不叫醒李纲,故而寻不到。
陈东等人等了一个时辰,见朱拱空手而回,有人怒道“必然是这些阉奴做鬼!不如杀了!”说完就用石头砸向朱拱。
朱拱猝不及防,吃了一击,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那些跟在朱拱后面的急忙上前要救,有人喊道“阉奴不想让李大人起复!打死他们!”数百人闻言向前冲,陈东怎么也拦不住,等人群散开,这数十人居然已经被活活打死,甚至朱拱还被分尸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