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羲庭在外头浪了三个多月,终于回来了——她在逃避现实,想把那两个真假难辨的男人抛之脑后,想回到曾经潇洒的生活: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喜怒哀乐,每一天她都可以活得多姿多彩。
她是个美丽的姑娘,从小到大,不缺人追,也不缺人捧,只是,没有一个异性可以把她的心套住,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她总是一身优雅地婉拒着追求者们的求爱。
有人说她没心没肺、眼高于顶,她听了只是笑笑,并不生气,过眼世间繁华后,她的心里,装的不是汲汲营营为富贵,也不是想嫁一个有房有车钻石汉,她想要的只是舒舒服服过好每一天:忙碌不是为了财富,而是回报社会,更是取悦自己;忙里偷闲,不是累,而是享受时光,一张一驰,但为自得其乐。
如今却也要为情苦恼。
她不想苦也不想恼,她只想朝朝暮暮都能开怀大笑。
三个月了,她却还是没办法从那一场情事里走出来:午夜梦回,她总被那个温润清隽的笑脸所困扰。
于是,她回来了,却没有去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对于柏政司,她有说不出来的恼: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突然之间又变成了陌生人,她很痛苦,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他:是该以熟人的姿态去嘘寒问暖,还是应拉开距离,怒目相对?
对于司小北,她有说不出来的痛:她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并已经给了他全部的爱情,那些娇羞的心情犹在记忆里,结果,他不是他,那份爱情,早已在她心里萌芽,他却还是原来那个小叔——这么多年不见,他是如此的思念,可是这复杂的错位,令她不敢再去见他。
独自走在花园,郦羲庭一脸的无精打彩,手上牵着的金毛犬时不时歪头看她,似乎也在好奇:曾经活泼好动的主人,怎么变成了闷葫芦。
“金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盘坐在草地上,她抚着金毛那顺滑的毛,烦得不得了——这三个月,她过得糟糕极了,远离了平津,不代表远离了烦恼,牵肠挂肚,成了骨子里的一种病,每每令她走神,甚至于失魂落魄。
“汪汪……”
金子叫了两声,挣脱她欢快地跑了出去。
郦羲庭抬头看,一身素淡休闲服的英俊男子,扬着明亮的笑出现在花径上,金子站起前脚,摇着尾巴在向那个人表示亲热。
这个人是柏政司,还是司小北呢?
她站起来,瞅着,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来,心头那团郁闷又蹿上来了——没事长成一个模样干嘛来了?他们这是想把她气死吗?聪明一世,却认不清谁和谁,简直太侮辱她那高人一等的智商了。
就这时,他的目光从金子身上移了过来落到了她脸上,小心翼翼的讨好之色,令她一下辨出来了:这个人是柏政司。
时隔这么久,再调头走掉,那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何况这一次回来,她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羲庭,回来了。”
他牵着金子走近,轻轻地打招呼。
郦羲庭咬了咬唇,“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想正式通知你:我们不会有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