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罐子里装着浅棕色的药酒,里头能瞧见脉络分明的草药,叶片根系都非常完整,隔着一层棕色的滤镜看上去都感觉品质极好,里头的药酒给人的感觉就很醇厚,透过深冬的暖阳,棕色的液体中瞧不见一丝杂质。
“这是我自己做的药酒,早晚起床躺下时揉个几分钟,将身上疼的地方揉热乎了,关节的话多揉会儿,基本上一个月都会有效果。”
两斤的量就是天天用,也够老爷子用到明年开学了,寒假回军区的时候她打算再做一批。
程家老爷子现如今的社会地位,都是在战场上拼出来的,身上留下数不清的暗伤,还有一条腿不听使唤,天气一凉就钻心地疼,屋里天天烧着火炉都顶不上用,程玉春大大小小也不知道给她爷爷买了多少种药酒药膏了,却都没什么大用,但也聊胜于无。
只她并没有跟旁人提过,没想到白夏却能体贴地想到这一层,程玉春咧开一口白牙,军训让她更加晒黑的脸还没有养回来。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算不算那啥子广告费?那我的好处呢?别只有我爷有吧?”
程玉春跟人精似的,哪不懂白夏是什么意思,话落朝她挤了挤眼,继续盯着她的包看。
聪明人打交道就不用说得太直白。
“怎么少得了你,昨天没做包子,菜饺吃不吃?”
就知道吃。
白夏嗔了她一眼,将包里保温的还发着热的饭盒拿出来递给她。
程玉春也不跟她客气,将药酒塞回自己书包,立刻打开铝制饭盒的盖子,就拿起一个菜饺塞进嘴里。
饱满的面皮蓬松软糯,像一个个月牙形状的白包子,里头的馅料塞得特别饱满,韭菜豆干混着软烂的粉丝碎,一口咬下去还有温热的汤汁流出来,特别香。外皮一侧是用油煎过的,虽然没有肉,味道却不比肉包子差。
“哎,你给你们供销社这么卖力的推荐石斛,有提成拿嘛?”
程玉春嘴唇上油滋滋的,嘴里包满了菜饺,说话时得用力合紧唇瓣,里头的吃食才不会没形象地喷射出来。
白夏跟她顺着长廊往图书室走,继续雷打不动的小组早自习。
听到她的话,挑了挑眉调侃道:
“程同志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给组织做事情,还想着给自己谋私利。”
程玉春白了她一眼,继续往嘴里塞菜饺。
“要是张向红说这话还有点可信度,你啊,我可不信你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周五晚上郑美娟又在宿舍里说你呢,这隔一个周末又不知道给其他人洗脑成什么样了。”
程玉春虽然住校,但是每个周末都会回大院儿。
“她是说我笑里藏刀心机深沉呢,还是说我自恃身份自命清高?”
听她提到郑美娟,白夏不用想就知道郑美娟肯定又在锲而不舍的给别人上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