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思绪，像潮水般在心底不停翻涌。

大地震的原因，让地震停止的方法，全都是错误的。

这个真相，让人难以接受。

就像圣女所说的，前任圣女从某种意义上拯救了自己——让自己无处发泄的怨气与怒火得以释放。

“真的非常抱歉……居然说了这些让您无法接受的事……”圣女泪眼婆娑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啜泣。

“圣女小姐……”零有些苦涩的问，“有件事情我还是比较在意……你说你患病之后就失明了，只有在圣域才看得见，这也是真的吗？”

圣女点了点头道：“稍微……有些不同。我是因为这场病，从而察觉了剩女的真正用途。归根结底，圣女这种东西，让谁来当都可以。只要能在大地震爆发时，背负一切，然后去死就可以了。”

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圣女一直坚信不疑的东西，最终却只是虚无的骗局。

圣女的心里，一定埋藏着深深的绝望吧？

圣女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先前被我认为是最神圣的教会、教义、圣殿、祈祷……通通都变成了谎言。所谓的圣戒，所谓的仪式，所谓的圣女传承……在我心里都变成了虚伪至极的骗局。我不愿再去读圣典圣戒，不愿意看到每天来祈祷的人们，不愿意看到神的塑像。甚至，我不愿意看到这个虚伪的圣女本身……”

圣女说着，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圣女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但是那样也很好，因为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看不到被污秽的谎言所装饰着的神，我觉得非常开心。”

“所以，其实你看不见了并不是因为疾病？”零问道。

圣女摇了摇头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封闭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相信，一味地茫然度日。在那段时间里，我从未为这座城市献上祈祷。但是，城市依旧好好的，没有陨落，没有地震，没有任何的异常。”

圣女放弃了祈祷，但是城市依然漂浮……这种事实无论听了多少次，零依旧感觉不太习惯。

“不过，你在圣殿里还是看得见的吧？”零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的时候，就算在圣殿里也看不见的。”圣女擦了擦眼泪，解释说，“但是，神明大人……再一次把光明赐予我。我在朦胧中看到了一点光亮，然后我就听到了神明大人的话……神明大人让我去寻找她的后裔，让我去找到她，守护她。这样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重复。”

“然后，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又看得见了。”圣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教会的教义是骗人的，但是，神明大人确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