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代号是:‘秋蝉’。”
就在王青木在上海站鼓舞士气的同时,郑建忠正将一个蜡纸密封的信封交到谭飞手里。在此之前,郑建忠已经将情报处所有的人员遣散,谭飞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个人。
“戴老板吩咐了,任务的发布者虽然是我,但我也没有和你单独联系的权限,一个月后,会有你的单线联系人找到你,和你商定最终的接触方式。从那以后,你和我的联系就结束了。”
此时此刻,郑建忠的表情十分严肃,显示这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潜伏任务。他将信封递给谭飞后,又从中山装左上角的口袋里拿下一支钢笔递给了谭飞。
“这是你的信物,如果出现任何无法证明你身份的意外,你可以将这支钢笔交给美国驻上海使馆一位名叫任付晖的翻译,由他来转交给重庆。注意,任付辉不是我们的人,他只是一个安全的转接点,你平时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
谭飞静静的聆听,默默的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安静的倾听就可以了。
“你可以自由选择你的身份,和红党那边接不接触,如何接触,甚至脱离接触,都由你自己根据形势来决定,还有,”郑建忠又从左边的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委任书,却只是打开展示了一下就收了起来,“这是你少校军衔的委任状,你是青浦班结业以后的第一个少校,党国对你的重视,可想而知。”
“多谢党国器重,多谢老师栽培。”谭飞语气深沉。
“你没必要感谢任何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郑建忠深深的看了谭飞一眼,“我不期望你立下多大的功劳,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埋怨我。”
“您永远是我最敬重的人。”谭飞有点动了感情。
无论郑建忠的身份是什么,他对自己的器重和照顾都是无可挑剔的,作为一个老师,一个上级,他无法抱怨什么,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那么,保重。”
郑建忠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谭飞的双拳。
......
上海的锄奸行动随着南京的陷落,进入了一个明显的低潮期,郑建忠对谭飞交待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上海。谭飞知道,郑建忠是害怕面对留在上海的同僚们——谁都知道,以后的上海会更加危险,这时候离去,对留在上海的属下会造成多大的心理冲击,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至少,谭飞从薛永贵的口中,就听到了很多来自上海区原情报处的抱怨。
比如,郑建忠是因为上面有人,所以提前疏通了关系,离开了这个危险至极的城市;还有人说,郑建忠并不想离开,还因为这件事和他的堂兄郑建民拍了桌子;也有人嗤笑,怀疑郑建忠故作姿态。
谭飞对这些流言从不予置评,也没有与郑建忠留下的人接触,他像一条独自走入荒原的狼,慢慢的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
“来了?这里的工作很清闲,大家也很好相处,平时出去,只要跟门卫打声招呼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