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
杨长一拍桌案站了起来,跟着又俯身追问:“你的人有没做统计,这群金军有多少人?”
“起初不好统计,但在崞县集结之后,毛算已经超过三万人,按说应留在崞县防守,或许是兀室的阴谋?想引我们北上代州?”
“阴谋?”
时迁话音刚落,杨长即蹙眉沉声说道:“不管兀室玩啥阴谋,也挡不住我北上的步伐,你抓紧休息一下,我马上举将部署出征,最迟一个时辰后开拔。”
“天已经黑了,太尉准备夜间行军?”
“将士们昨夜出战,今天白天全在休整,此时行军不妨事,既然崞县无人防守,我不拿白不拿,兵贵神速!”
“那好吧。”
看到杨长言之凿凿,时迁本来想劝却忍住了,心说太尉啥时候败过?自己跟着打胜仗就好。
稍后升堂,城中将佐齐聚州衙。
杨长仍以阮小五守秀容,率领卢俊义等人连夜北上代州,并传令阮小七进入忻州,在滹沱河准备船只,为后续战斗提供后勤运输保障。
代州由南到北三座城池,崞县、雁门、繁畤都临近滹沱河,此次水军跟着来忻州战斗,就是为了继续北上做准备。
按照折可求的分析,代州三县在一条线上,彼此之间不能协同防御,而素来多智的元帅兀室,故意放弃最南的崞县,将兵力集中在治所雁门县,以及县西北较近的雁门关,让二者之间形成掎角之势。
若杨长剩胜追击取崞县,战线就将继续向北拉伸百余里,远离指挥中枢太原治所阳曲,而金军在雁门县与雁门关布防,为东路军拿下平定军争取时间。
有赵福金镇守在平定,杨长此时根本没后顾之忧,更不怕那所谓的掎角之势,只要兀室胆敢抵挡,他就要做好被杀准备,斡离不与斜也就是前车之鉴,再者还有耶律余睹为内应,后面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两万步骑连夜北上,行至第二天黄昏左右,先头部队抵达崞县,发现金军果然已撤走,轻松就占领城池。
而杨长率后军入城时,夜枭军又从前方传来新情报:雁门县驻军下午向雁门关移动,兀室的大纛也随军离开,似乎有弃守雁门县的意思。
弃守雁门县就等同放弃代州,兀室此时的兵马比斜也还多,他为什么要不战而走?即便不愿与杨长交战,也该为东路军争取时间。
所以听到斥候讲完情报,刘唐、杨志、时迁等主要将领,都情不自禁看向引路的折可求,因为这与他的分析大相径庭。
折可求一脸便秘表情,咽着口水向杨长说道:“太尉不可大意,那兀室真的很狡猾,此举必是他的阴谋。”
“狡猾又怎的?阴谋又怎的?”
刘唐一脸不屑表情,对着众人嚷嚷:“太尉武功盖世,入营行刺易如反掌,斡离不、斜也已先后被杀,但凡兀室脑子没坏,焉能不怕?”
“放弃崞县没问题,但雁门县与雁门关乃是整体,哪能随意放弃之一?我不相信兀室撤兵.”
折可求喃喃自语,突然眼前一亮激动说道:“或许他在学董卓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