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走过来,就看见程濯仰靠在沙发,左手用力拽开脖颈上的领带,第一颗纽扣解开,露出一截修长脖颈。
酒意烧尽的红。
他喝酒不怎么上脸,红脖子和耳朵尖儿,孟听枝把杯子递过去,看他那张酒意未浓的脸,想想就要失笑。
天意都要他扮正人君子,真是好硬件。
大概喉咙干烧得厉害,他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孟听枝接空杯子,蹲在他身前,柔声问他:“还要水吗?”
他用扯下的灰蓝领带系在她白皙手腕上,明暗分明,使力一扯,孟听枝栽到他滚烫的怀里来,听他说了一句好俗的话。
“要你。”
他身体像个烫人的火炉,孟听枝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俏俏地朝他一眨眼说:“胡来。”
那双本来就带着小勾子的桃花眼,顷刻间热浪翻涌,孟听枝坐在他腿上,与他对视着,在他眼里被推至浪潮尖口,却变本加厉地伸出手,指尖顺着第二颗纽扣处,径直往下划。
倏然,手上那根领带紧绷——
他扯着另一端控制住她,像是被她几个字就撩拨得不行,声音像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字字用力。
“孟听枝,你!”
孟听枝手指悬空,鼓了鼓腮,眼角睨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男人好善变哦,怎么每次都不一样的啊。”
之前她说胡来,他还说好来着。
程濯不太想提那次。
那次在桐花巷没胡来,准确说,是没胡来成。
黑暗中,孟听枝被程濯按进柔软床铺里。
她的那张小床上满满都是她的气息,他第一次入侵她的领地,兴奋又急躁,在她耳边又亲又喃着,“怎么这么香?孟听枝你是妖精变的吗?”
到底谁是妖精?
“程濯!”孟听枝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喊着他。
他不应,他什么都不听。
适时,他还居上俯下,挑拣了她一句,“你怎么老喊我名字,不会叫点别的什么吗?嗯?孟听枝,你不会说点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