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明艳的眉眼处粘上了血渍，可她却没有任何在意的神情，夹杂着狠厉与毒辣，使她看上去就像是来自地狱一般，散发着烈烈寒气，令人感到胆寒。

顾九行就那么看着她，只觉哪怕她浑身脏污，可他仍旧感觉夏肆是那么夺目，就算身处地狱，她也是地狱中绽放得最瑰丽的曼陀罗。

夏肆呼吸已经不顺畅了，凌乱发丝在脸上粘着，她的眼睫也很沉重不停往下垂着。

她看向不远处的顾九行，不由露出一抹笑。

气若游丝，“傻了？还不快过来。”

顾九行心尖发颤，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朝夏肆跑去。

看着他着急到无以复加，夏肆笑容更大了，她的身体开始往下坠，眼看着要落到地上时，顾九行稳稳把她接住了。

她浑身上下都是伤痕，顾九行手指轻颤，完全不知道该往她哪里抱才好。

无论他的手落在何处，都会碰到她的伤，让她感到疼痛。

可把她抱在怀中，顾九行那失而复得的心情又如泉涌一般朝他袭来。

他闭上眼睛，下巴微颤，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抱紧了她，热泪从眼中留下，从夏肆脸颊上划过，洗去一道脏污，露出她白嫩的脸颊。

他不能再让夏肆帮他了。

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解决。

或许这些事情，早该他自己来的。

把夏肆带到车上，他将周围人全部赶了出去，把夏肆身上的衣服褪去，帮她包扎伤口。

越是看她遍体鳞伤，顾九行的手就在不停发抖。

这些是他带给她的伤害。

不可磨灭，深深烙在顾九行心中的伤害。